电视剧本名:《电视连续剧《潺潺的小河水》》
浏览次数: 发布时间:2024-03-07 22:54:53
潺潺的小河水
编剧 邹雁
剧集:1、5、34集
电视连续剧《潺潺的小河水》共四十二集,讲述了:
第一集 列车上的奇遇
1:火车站 傍晚 外
(县城火车站。)
(县城火车站位于县城的中心地带,灰色的瓦房。广场很小,前面是居民区。火车站前的西前面是客运站,乘客、旅客来来往往。各种生意的门匾、幌子簇拥在通往火车站路的两边。路的两侧和广场的前面,小商贩的吆喝声把火车站打扮有声有色、热热闹闹。)
(七零年冬天。)
(火车站站台的景色)
(一辆从南向北的列车开动了。)
2:车厢 傍晚 内
人:肖健、二顺子、旅客众多
肖健:男,二十一岁,一米八多的个子,他英俊潇洒、眉清目秀,可在他的眉宇间总是流露出忧伤的表情。
二顺子:男,二十二岁,中等个儿,憨厚。
(肖健体虚、脸色有些发黄,身上穿着一套军棉大衣,没有领章和帽徽,肩上背着个挎包,手里提着黑色皮包。)
(二顺子身上穿着旧羊皮棉大衣,脚上穿着大头棉鞋,头戴旧羊皮棉帽,手提布包。)
(车厢内,过道上、座位上挤满了旅客。)
(刚上车的肖健望着车厢的牌号,自言自语)
肖健:哟,7号车厢!
(肖健拽了一下二顺子)
肖健:二顺子,咱们是十二车厢,得往后面走 !
(肖健他们俩穿过过道上拥挤的旅客来到十二车厢,他拿着车票看了一眼,又瞅着车壁上:7、8、9,然后继续往后面走。)
(肖健边走边看着车壁上的座位号,当看到57、58、59时,他指着前排座)
肖健:二顺子,到了,咱们就在前一排!
(他们来到座位时,看到一个人,大概是个女的,她穿着蓝色列宁牌棉半大衣,头戴绿色军棉帽。肖健断定她是个女的就是因为她的脖子上围着一条大红色的长条围巾。她双臂趴在窗边的小茶几上,额头埋在双臂里。那个座位正好是79号,也正是肖健手中车票上的位置。)
(肖健轻轻地推着那个人的胳膊)
肖健:大姐,你坐的那个座位是我的,请你找一下你的座位!
(那个人像没听见似的,一动未动。)
肖健:大姐,你的那个座位是我的,请你让一让!好吗?
(那个人还是一动没动。)
(二顺子不高兴照那个女人的胳膊推了一下,斜着眼睛瞅着)
二顺子:喂,听到了没有?这个座位是小健的,是我朋友小健的!听到了吗?喂、喂,让一让,让一让——
(这时,车箱里的旅客有些骚动都在看着他们。)
对面大伯:小伙子,你这边不是有两个座位吗?你们就坐下吧!
过道另一排大婶:是啊,有个座位你们就坐下吧!
对面大姐:两个小兄弟,有个座位你们就坐吧!什么靠窗不靠窗的?总比没有座位强吧!
旅客们:是啊!……
(二顺子瞪着眼睛看着旅客,又气狠狠地瞅着那个女的)
二顺子:不行!谁的座位就是谁的,按号入座!(推着那女的胳膊)喂,快、快起来让座!
(那个女的还是没有动弹的迹象,像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地趴在小茶几上,二顺子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骂道)
二顺子:喂——,你耳朵聋了,没听到啊?叫你起来!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差……
(当“差”字还没出口,二顺子的手就狠狠地落在那个女的胳膊上。)
(那个女的“哎哟”一声,但没有动弹,好像那个座位就是她的似的继续趴在那里。)
(肖健坐在座位上,他拉着二顺子的手)
肖健:二顺子,算了,别叫劲了,正如那位大姐所说:‘有个座位比没有座位强’,你就坐下吧!
(二顺子眼睛瞪的跟牛似的看着肖健,对着那个女的,吼着)
二顺子:不行!
(二顺子抬起手又朝那女的胳膊打去,大嗓门儿)
二顺子:喂——!听到了没有?请你起来——!请你让一让!
( 这时,车箱里的旅客还以为这边打起来了,都站起来朝这边张望。)
3:乘务室 傍晚 内
女列车员:三十多岁,梳着短头发,身上穿着铁路职业装。
(列车员坐在凳子上,两只胳膊肘拐在小茶几上,手里拿着帽子,嘴里随着列车上的音响哼着歌曲。)
(二顺子的吼声传到乘务室内,列车员愣了一下,她慌忙站了起来。)
(列车员整理了一下衣服,戴上帽子。)
4:车厢 傍晚 内
人:肖健、二顺子、列车员及众旅客。
二顺子:(大嗓门)喂—— 喂喂喂—— 听到了没有?快起来——让座——
(二顺子的手狠狠地再一次落在那个女子的胳膊上。)
(那个女的“哎哟”——一声,身子抖动一下,继续趴在那里。)
(女列车员走过来 ,望着二顺子 )
女列车员:喂,怎么啦?怎么啦?你们这是怎么啦?
(二顺子眼睛看着列车员,手指着茶几上的那个女的)
二顺子:列车员同志,你看她......本来这个座位是我朋友的,要她起来让座她就是不起来,你说怎么办啊?
(女列车员不高兴,瞪了二顺子一眼)
女列车员:哎......我说你这位同志啊,那个座位是你朋友的,那你朋友在哪儿?我再问你:你有座位没有?
二顺子:(指着肖健)列车员同志,这是我的朋友!(又指着身后的座位)我有座位,我的座位在这儿!
女列车员:我说你这位同志啊,你朋友的座位他不要你干嘛硬去要呐?再说了,你有座位不去坐,你这不是找事吗?有座位你就去坐吧!咳——,可真是的!
(女列车员说完,摇摇头走了)
(二顺子被列车员说的满脸感到火辣辣的,他把肖健推到里面去,自己不情愿地坐在外边的座位上,瞅着那个女的)
二顺子:你真够不要脸的,你说?你说你的脸皮子怎么这么的厚啊?我看做鞋底穿都穿不透!
(这时,趴在小茶几上的那个女的,突然“嘻嘻”地笑起来,笑的是身子直颤抖。)
(肖健听到笑声愣了一下,诧异地转过头来望着身边那个女的)
肖健:噢......
(二顺子听到笑声立刻放下怒容,他伸着脖子歪着脑袋朝那个女的看去)
二顺子:哟......
(那个女的“嘻嘻”地笑完后猛地抬起头,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是前仰后舍!)
(肖健、二顺子几乎同时地惊诧地迸发出)
肖健、二顺子:向明月——
(向明月抚摸着胳膊瞅着二顺子)
向明月:你这个挨千刀的二顺子,你来骂我!还把我的胳膊打的好疼啊!
(肖健眼睛瞪得圆圆的,惊奇地)
肖健:向明月,你怎么来了?
向明月:女,二十岁,薄薄的嘴唇,大大的眼睛,眼睛里清澈的就像装着一汪清水似的让人感到喜庆、快活!她性格开朗,爱说爱笑爱闹,整天乐呵呵的,也可以说,在她的人生的字典里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愁”字!
(向明月是肖健一个屯的,她是帮助肖健到北大荒去讨彩礼钱!)
(向明月望着肖健憋不住笑又“嘿嘿”地笑起来,两只大眼睛觑觑着)
向明月:怎么?我就不能来了吗?
(向明月站起来,拽着肖健的胳膊)
向明月:来,小健哥,你快起来,你进来坐吧!在小茶几上趴一会儿,休息、休息!
肖健:(拉着向明月的手)向明月,不用!你坐下吧,在哪儿不一样坐啊?
向明月:不,小健哥,你进去吧,快坐下!小健哥,你脸色不好,走路都打晃,你就在那里趴一会儿,睡吧!
(向明月把肖健拽了起来,推到里边去)
(肖健把军大衣脱下来挂在车壁的衣钩上,坐在座位上。)
(向明月紧挨着肖健的身边坐下。)
对面大伯:(好奇地)你们认识?
(座位上的旅客都用奇疑的目光来看他们。)
肖健:(微微地一笑)是啊!我们是一起的。
(向明月笑起来,歪着脖子望着二顺子又瞅瞅肖健)
向明月:小健哥,看!你们俩傻不傻?检票时我就在你们的前面,我还用眼梢瞟着你们哪!你们都没看见?我只不过比你们早上车罢了。
(二顺子用胳膊推着向明月)
二顺子:向明月,你去?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啊?
向明月:(瞪着二顺子)傻吧!告诉你们?你们能让我去啊!
5:车厢 夜 外
(列车在原野上奔跑。)
(满山遍野都是雪。)
(水洼的地方结上厚厚的一层冰,冰碴在夜色中一闪一闪。)
(风摇曳着树枝来回地摆动,听不到风声,只能听到火车咣当咣当的奔跑声。)
6:车厢 夜 内
人:肖健、向明月、二顺子、众旅客
(车箱内的旅客,有的小声说话,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依偎在一起打起瞌睡来。)
(向明月两只手抱在一起放在前胯上,她把背倚靠在座背上,身体任由车体的悠荡睡起觉来。)
(肖健歪着脑袋靠在车壁上。他闭着目,心中什么滋味他都不知道,只觉得喘不过起来!他心里忐忑地想着)
肖健:我这是怎么啦?怎么心神不宁?
(肖健想哭,他想放声大哭,默默自语)
肖健:天哪—— 我做错什么?为什么这样来折腾我——
(可是,这是在车厢,肖健不能啊!他蜡黄消瘦的脸抽搐了一下,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肖健的心又燃烧起来,他想放声大喊,幕后音)
肖健:天哪—— 这叫什么事啊?听说有男的骗婚、有女的骗婚,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全家来骗婚?太不可思议了呢!你们、你们这不是拿我当猴耍了吗?春喜呀春喜,难道你忘了吗?咱们俩在饭店里你还想与我长长久久了呢!忘了吗春喜?咱们在白杨树林里,你还想把我种在你的心上,像白杨树一样高大、挺拔!难道你还忘了吗?春喜!咱们在漆黑的夜晚,走在大沙河的桥面上,月亮从地平线升起,咱们俩那个欢畅愉悦的场面吗?······这一切一切难道你都忘了吗?春喜,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说,你的甜言蜜语哪儿去了?你的山誓海盟哪儿去啦?春喜,你太狠了!你、你说,你还能跑,你以为把彩礼钱卷跑就没事了?我、我追你们去!你们跑到那儿我追你们到哪儿,来、来洗刷我的耻辱,来、来洗刷我的怨恨!
(肖健愤恨地想着,不觉两行泪水从他眼眶中滚落出来。)
7: 事情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
(故事发生在辽南一个小村庄,小村庄的名字叫叶茂屯。叶茂屯的屯子不大,共有六、七十户人家,分前、后两条大街,前、后两条大街的中间是一片菜园子。每家菜园子里的菜几乎都一样:芸豆、黄瓜、茄子、辣椒、大葱等。在生产队的后面和小河的西面也有几户人家。)
(叶茂屯的西面有一条小河,弯弯曲曲的,潺潺的小河水日夜不停的自北向南流淌。)
(小河的两边是一片小树林,大多数是杨树,也有少量的刺槐树、柳树。)
(孩子们在河里抓鱼、摸虾、打水仗;老娘们在河里洗衣服、拉闲话,有的干脆就会坐在河里洗澡。)
(六八年,肖健随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回到农村,他没有多大追求,只想平静过日子,可有这么一天,人生的一切苦难、欢乐、幸福像潺潺的小河水朝他走来。)
8:西大地 日 外
人:肖健、社员数人
(七零年的秋天,小河西面的西大地。)
(中午下班前,社员们坐在地头,队长利用这一段时间,在地头开贫下中农、中农大会,传达上面的指示。)
(出身卑微的肖健从阶级的队伍中被清理出来,他拿着镰刀步履蹒跚地朝小河走去。)
(肖健像一只孤鸟蹲在小河旁,洗着即发黄又脏兮兮的手。眉清目秀的他脸上笼罩着乌云,惆怅 迷茫的眼睛盯着潺潺的小河水陷入沉思......)
9:西大地 日 外
人:肖健、大嫂、子红、社员数人。
大嫂:女,三十七岁,文质彬彬。
子红:女,三十五岁,泼辣能干。
(社员散会 ,大队人马有说有笑朝小河走去。)
(肖健陷入沉思.......)
大嫂:小健,小健......
(肖健忙站起来)
肖健:大舅妈,子红姨?
子红:小健,你在想什么呐?叫了好几声你都没听到?
肖健:我?没、没在想什么?子红姨,有事吗?
(子红目送着人们过了河,嘴朝大嫂一努)
子红:嗯,有、有!你问问你大舅妈!
肖健:大舅妈,什么事?
(大嫂拍了一下肖健的胳臂)
大嫂:好事,好事!你大舅妈我啊想给你做个媒,不知道你乐不乐意?
(肖健诧异地望着大嫂,自言自语)
肖健:做媒......
子红:是啊,臭小子,你大舅妈想给你做媒,你还愣着干吗?
肖健:哦?好、好!乐意、我乐意!大舅妈,姑娘是哪里?
大嫂:姑娘?姑娘是我娘家的姪女,叫春喜!就是年龄比你大一些!
肖健:哦,姑娘今年有多大?
大嫂:比你大三岁吧,长得挺漂亮的!小健,你觉得怎样啊?
(肖健低头暗想)
肖健:这……咳,像我这样人还嗜求什么?
(肖健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大嫂)
肖健:(讷讷地)大、大舅妈,我、我同意!就怕人家姑娘嫌弃我?
大嫂:傻小子,人家不嫌弃!姑娘说了,人好就行!
肖健:行,大舅妈,只要姑娘不嫌弃?我没二话可说!
大嫂:好吧,臭小子,等我去问你妈妈,要是你妈同意,咱就约个时间见个面!
(大嫂说完与子红过了河回家去了。)
(肖健目送着她们的背影,不知是惊还是喜?就觉得浑身发热。于是,欣喜的笑容立刻绽放在他那苦涩的脸上,他高兴地跳了起来像个孩子似的朝家跑去。)
10:大嫂家 日 外
人:肖健、肖妈、春喜、大嫂、子红。
肖妈:女,四十多岁,一米七个子,不胖不瘦,温文尔雅,梳着齐耳短发。
春喜:二十四岁,长而黑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着,白而嫩的面颊飘洒着云霞,脖子上系个红纱巾,身上穿着一套国防绿色的仿军装,背着草绿色书包,上面绣着《为人民服务》五个红色大字。梳着两个小夹,发根用红头绳扎着。
大哥:男,四十岁,老实憨厚。
肖妈与大嫂、子红关系:肖妈父亲是老大,大嫂公公是老二,子红父亲是老三,这是老哥仨。
大嫂与子红、春喜关系:春喜的爷爷是老大,大嫂的父亲是老二,子红的公公是老三,这又是老哥仨。
(肖健家住在前趟街靠西面第一户人家,三间房子,靠房子西面是一个偏厦子,在厦子的前面有鸡窝和猪圈。)
(肖健家西面是南北小路,通往后面的屯子。小路西面就是小河岸边树林带,以杨树为主。)
(肖健家东面是王奶奶家;王奶奶家的东面就是大嫂家,他们三家紧挨着。)
(大嫂家四间房子,院子西面有一个厦子,厦子南面有猪圈和鸡窝。)
(一进大嫂家门两边是锅灶,在后面的中间放着一张长方形黄色发了黑旧饭桌,有拉门。饭桌的两旁放着两条长凳子。有后门。靠后门的东墙边放着两口菜缸,西面放着一口粮缸。在当地这间房子称着“外地”,也许是因为直接通向院子吧!)
(大嫂的房间在东外间,房间还漫干净的,报纸糊的墙,简陋的家具,毛主席画像贴在北面的墙上。)
(星期天上午,阳光明媚)
(肖健身上穿上一套国防绿色的仿军装,国防绿色军用鞋。)
(肖健、肖妈从大门口走进来。)
(大嫂、春喜看到肖健、肖妈忙从家走出来)
大嫂:哦,来了,来了!
(肖妈看着春喜笑着)
肖妈:哦,姑娘来了,大清早在家什么时候走的?
(春喜羞怩地)
春喜:七点多钟吧!
(大嫂爽快地)
大嫂: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
(大嫂拉着春喜的手,指着肖健)
大嫂:春喜啊,这就是小健,大名叫肖健!这一位就是小健的妈妈,你得叫大姑!
(春喜笑逐颜开朝肖妈点点头)
春喜:大姑好,大姑好!
肖妈:好好好!几年不见成了大姑娘!子红结婚那会儿......
(子红欢天喜地走进来)
子红:春喜来了!哦,你们说我什么啊?我怎么了?
(春喜高兴地迎上去,抱着子红)
春喜:三婶来了,想死我嘞!
(子红抽出一只手去拍着春喜的肩膀,眼睛朝肖健一夹)
子红:(笑着)呵呵,你想我嘛……你不知在想谁呢?
(子红做了个鬼脸,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11:大嫂家 日 内
人:肖健、春喜、肖妈、大嫂、子红、大哥
(子红拽着春喜胳膊走进屋)
子红:走走,家里坐!
(大家来到屋子里。子红不客气地把鞋一脱,跳到炕上)
子红:来来来,大姐,我这个人实在,咱们都到炕里边坐,炕外边留给年轻人!
(肖妈上到炕上与大嫂她们说话。)
(肖健在地上的凳子上坐着,低头不语。)
(春喜坐在炕沿边上,有时用眼角瞄着肖健,心里称赞)
春喜:好帅气的小伙子呀......
子红:春喜,你妈、你爸还好吧?
春喜:我爸挺好的,就是我妈身体太弱了,常闹病!。
肖妈:(关切地)你妈得的是什么病,没上医院看看吗?
春喜:大姑,去了!去了好多医院呐,头几天还上县医院去看看。
(春喜说完说完难过的低下了头。)
大嫂:大夫怎么说?。
(春喜郁忧的眼神望着大家)
春喜:大夫说我妈是多发病,高血压、肺气肿,还有糖尿病,肾也不好!。
子红说:春喜,你不用怕,病会治好的!
12:大嫂家外地 日 内
人:肖妈、大嫂、子红
(外地的饭桌上面放着蔬菜等。)
(肖妈、大嫂都捆着围裙,戴着套袖。肖妈在西锅台洗菜,子红在东锅台切菜,大嫂往东锅里放油。)
(子红拿着菜刀朝肖妈挤一下眼睛)
子红:大姐,怎么样啊?不错吧!
(肖妈满脸堆着笑,朝子红狠狠地点着头)
肖妈:嗯,不错,不错!有模有样的!
(肖妈又望着大嫂,轻轻地)
肖妈:他大舅妈,谢谢啊!
13:大嫂房间 日 内
人:肖健、春喜
(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肖健跟春喜。)
(肖健觉得很不自在,神经觉得有些发紧,脸也不由得跟着发红起来。他搓着两只手默默自语)
肖健:妈妈呀,您可真是的!您下去做饭干什么?也不知在这里陪陪我,我感到好紧张啊!
(肖健怯懦慢慢地抬起头想偷偷去看春喜一眼,哪知道春喜正在笑眼看着他,把他吓得马上把头低下来,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颤抖。)
(春喜看到肖健的样子,情不自禁的捂着嘴笑起来,心里骂道:)
春喜:傻样!你哪儿像个男子汉呀?还没等说话身子就先战战,也太好玩嘞!
(肖健听到春喜在笑,他也不敢抬头,只是瘪着嘴默默在笑。)
(春喜打破寂静的空间,两眼闪着悦光)
春喜:哎,肖健,你们生产队里,现在都干些什么活?
肖健:(惊了一下,)啊?
(肖健心突突地跳,然后抬起头望了春喜一眼又羞色地低下了头,嘴唇微微颤动)
肖健:刚……刚……把苞米割完。
(春喜看到肖健结结巴巴在讲话,忍不住又想笑,但是,她尽力地控制住,她嘴咧了一下,瞅着肖健)
春喜:肖健,你们生产队苞米种的多吗?
(肖健不好意思望着春喜呢呐着)
肖健:哦,嗯、多……多……不多!
(肖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春喜望了肖健一眼)
春喜:肖健,你们生产队共有多少个劳动力?
肖健:有……有,八十多个、个吧!包括、包括饲养员、员什么的?
(肖健说完又低下了头。)
春喜:哦!
(春喜说完也不知再说什么好,她也低下了头。)
(肖健在那里不停地摆弄着手,脸还不停地抽搐着。两个人默默地坐着。)
14:山上 日 外
人:向明月、秀秀、二顺子、晓明、晓东、小强,社员数人。
晓明:男,二十一岁;晓东:男:二十三岁,这哥俩是堂兄弟,都机灵帅气!
小强:男,十八岁,淘气,滑稽。
秀秀:女,二十二岁,端庄文雅,她是向明月好姐妹。
浩然:男,秀秀二哥,帅气文靜,写一手好毛笔字。他有心计嘴不说,能屈能伸。由于出身,三十多岁没娶媳妇。
(山上热火朝天,大家在地里割大豆。)
(向明月、二顺子、晓明、晓东、小强、浩然互相比赛。)
(向明月站起来,用胳膊擦了脸上汗水)
向明月:哎 哎 哎!你们割那么快干嘛?
(秀秀、晓明、晓东、小强等都站起来)
晓明:可不是咋的,你们都不要命了,割那么快!
(二顺子懒洋洋站起来)
二顺子:都赖小月跟秀秀两个人,你看两个姑娘都不要命割得那么快,你说咱们老爷们哪好意思在后面啊!
向明月:哎呀,还赖我们了!小健哥今天没在这,他要是在这呀,还不得把咱们落下一大截啊!
晓东:哎,对了,小健今天相亲,也不知道怎样啊?
小强:啊,小健哥相亲了?那咱们中午去看看!
浩然:好了,你们都赶紧干活吧,别让队长说了!
(大家都弯下腰割大豆)
秀秀:哎,小月,咱们中午去看看小健媳妇吧?
向明月:嗯,好!
15:大嫂外地 日 内
人:大嫂、肖妈、子红
(大嫂往饭桌上面拾掇碗、碟子, 肖妈拿到盆里去刷,子红往锅底填草。)
(子红拿着火钩站起来望着肖妈)
子红:大姐啊,我看,这门亲事要是成的话,你就给他们办了,早办早了份心事!
(肖妈刷着碗点点头)
肖妈: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大嫂:真的,大姐!我看......等过完年出了正月就给他们办了,说不定来年还能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子红:是啊,大姐!你就美吧!(笑着)嘿嘿......
(子红朝大嫂那个房间望了一眼,侧着耳朵听一听,惊疑地)
子红:哦,怎么?那个房间怎么没有声了?
(子红透着玻璃朝大嫂房间望去,自言自语)
子红:哎,这两个孩子怎么啦?怎么没有声啊!
大嫂:哎哟,子红!你看我这脑袋让驴踢了,我把苹果都洗好了放在西间的炕上,快、快!子红,你端进去看看!
16:大嫂房间 日 内
人:肖健、春喜、子红
(肖健、春喜两个人低着头坐着,肖健搓着两只手;春喜看着脚前尖。)
(子红端着一盘子苹果走进来,她望着他们俩呵呵地笑着)
子红:哟,你们俩这是怎么啦?怎么都不说话啊?
(子红拿着一个苹果递给春喜)
子红:来,春喜,吃苹果!
春喜:(用手挡着)三婶、三婶,不吃,我不吃!
(子红把苹果摁在春喜的手上)
子红:咳!你看你这个孩子,怎么不吃啊?吃,它也不药人!
(子红又从盘子里拿出苹果走到肖健身边,把苹果放在肖健的手上)
子红:来,小健,你也吃一个!
(子红贴着肖健的耳边小声)
子红:小健啊,你怎么不说话呀?快跟春喜说话,别坐着!)
(肖健看了子红一眼会意地笑了,然后他又低了头,看着手中的苹果。)
(子红看着他们两个笑了笑走了出去。)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不过,春喜可不一样,两只眼睛不停地看着肖健,心想)
春喜:嗯,不错!除不爱说话低头又低头外,哪儿都好!你看那个个儿,你看那俊秀的面庞,那不正是我需要的类型吗?
(大嫂拿着桌子走进来)
大嫂:哟,吃饭了!
17:街上 日 外
人:向明月、二顺子、秀秀、晓明、晓东、小强、
(向明月、二顺子等走在大街上,朝肖健家走去。)
(二顺子、晓明、晓东、小强、有说有笑。)
(向明月暗恋着肖健,肖健相亲她有些失落,脸色暗淡,秀秀瞅着向明月)
秀秀:小月,你怎么啦?我看你怎么失魂落魄的?
(向明月撇了秀秀一眼,强装着欢笑)
向明月:没有啊?你看错嘞!
(她们先后走进大嫂院子。)
18:大嫂西屋 日 内
人:大嫂、春喜
(大嫂的西屋很简短,报纸糊的墙,靠西面的墙边放着一口发了黑的箱子,靠东面的墙边放着装粮食的囤子。)
(人们陆陆续续走进来看春喜,都夸春喜长得漂亮;也都羡慕肖健有福气,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好媳妇!)
大嫂:来来,来,春喜,你过来一下!
(大嫂把春喜叫道西屋)
大嫂:哎,春喜,你看小健怎么样?看没看中?
( 春喜扭扭怩怩地)
春喜:还行吧!就是不爱说话。
(大嫂笑着忙说)
大嫂:哎哟!我说春喜啊,不爱说话那也不是个病呀?关键的是会不会过日子!你看小健心灵手巧的,我们屯子哪家的活他没帮着干啊!
(春喜笑着,眼睛朝大嫂一夹)
春喜:大姑,那不是你喜欢他呗,净帮助他说好话!
(大嫂脸色变得阴沉,连忙摆着手)
大嫂:不、不!真的,春喜,大姑不能骗你!假如你过不好,大姑还不得操心啊!小健那个孩子的确不错!心地善良、逢求必应,不信?你到屯子里打听打听?
(春喜摇着大嫂的胳膊笑着)
春喜:哎呀,大姑,看把您急的,俺又没说他不好?
(大嫂睁大眼睛,望着春喜)
大嫂:那、那么说,这门亲事你同意啦?
(春喜羞羞答答)
春喜:嗯!
(大嫂瞪着两只眼睛,紧盯着春喜那张漂凉的小脸蛋)
大嫂:你不用家去问问您爸爸和您妈妈?
(春喜扬起头,斩钉截铁地)
春喜:不用!我爸我妈说了,只要我同意就行!
(大嫂两只手拍在一起,乐呵呵地)
大嫂:啊......那就好!这么,春喜,我把小健妈叫过来,看看多会儿看家,多会儿订亲?
春喜:(点点头)嗯,好吧!
19:大嫂家 日 内
人:肖健、肖妈、春喜、大嫂、向明月、二顺子等
(向明月、二顺子、秀秀等走进房间。)
(肖健满脸羞涩看到他们)
肖健:(吱唔着)你、你们来了!
向明月:(逗趣说)哟,小健哥!媳妇来了就忘了我们,看把你高兴的,也不叫我们坐坐!
(肖健瞟了向明月一眼,嘴角朝两边一撇笑了笑,拿着凳子)
肖健:来、来,坐,坐吧!
二顺子:(要开嘴皮子)小健哪,今天跟往常就是不一样,脸上都放着红光了,你看那个嘴笑得都咧开八瓣嘞!
(秀秀凑到向明月的耳边小声)
秀秀:哎,小月,你看,他们俩穿的衣服怎么都一样啊!是不是一起买的啊?
(向明月瞪着大眼睛瞅瞅肖健,然后双手一拍)
向明月:哎呀,小健哥,你们俩的衣服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向明月打了一下肖健的胳膊,笑着)
向明月:是不是一起买的呀?是情侣装吧!
(然后,向明月又挑逗了一眼春喜,做了个鬼脸)
向明月:哎哟,嫂子!你们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就连买衣服都一模一样,那不是天设一对地设一双吗,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啊?
二顺子、晓东、晓明:(拍着巴掌)是,是!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肖健臊得从脸上红到脖子,去打着二顺子他们。)
20:大嫂东屋 日 内
人:肖健、肖妈、子红、大嫂等
( 大嫂走出来,走到东屋望着大家,笑嘻嘻地把两只手捂在嘴上,眼睛朝着大家一睁一眨的,欢快地、轻轻地)
大嫂: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姑娘同——意——啦,同——意——啦!
(“哇!”满屋子里的人听了都高兴,都兴奋起来,刚才还为肖健的婚事捏了一把汗呢?)
大嫂:小健,你觉得春喜怎么样?
(肖健羞涩地望着大嫂,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肖健:大舅妈,挺好的!
大嫂:傻小子,还挺好呐?我说,你娶了春喜就烧高香咧,春喜是多好的姑娘啊!你偷着乐吧!
(大嫂转向肖妈)
大嫂:大姐,你觉得怎么样?
(肖妈高兴地)
肖妈:好呗!
(肖妈不知怎么感谢大嫂才好,她双手比划着)
肖妈:他大舅妈,要是小健的婚事成了,我就……
(肖妈当看到子红望着她,忙改口)
肖妈:你就跟子红立了一大功!我买一......啊不,两个,两个大猪头来孝敬你们!
(肖健坐在一旁也感到欣慰!)
大嫂:大姐,你看看多会儿看家?多会儿订亲?好让人家做个准备!
子红:(拽着肖妈的手)大姐,我看哪,看家、订亲就一天进行!这样少泡费!
(肖妈想了一下)
肖妈:好,那......那就定在阴历十月份定亲吧!
王奶奶:小健妈,我看也行,这样,等过完年就给她们办了,难得你苦了一辈子,早办早了份心思!
(肖妈望着王奶奶她们连连点头)
肖妈:嗯,嗯!
21:路上 日 外
人:肖健、春喜
(这一天的欢闹,一闹就是下午三点钟。春喜要走了,肖健去送她!)
(春喜所在的公社是万方公社,在肖健家的东南方向。两个公社之间有一条大沙河,大沙河南面是春喜所在的公社;北面就是肖健所在的公社。春喜的家就在大沙河的南面,紧靠在大沙河边。)
(两个人上了路,一个道南;一个道北走着。两个人谁都不开口说话,可两个人都偷偷地看着对方,当两个人的目光相对时,也都偷偷地嘻嘻地笑着。)
(春喜羞色地双手扯着衣服襟子;肖健怯懦地不停地搓着他的两只手,两个人就这么走着,走着……)
(春喜转过头,朝着道那边的肖健看一眼,叫了一声)
春喜:肖健!
(肖健愣了一下,停下脚步)
肖健:嗯!
春喜:你回去吧,肖健!
肖健:不,我再送你一会儿!
(肖健说完自己朝前走着,也不看春喜一眼。)
(春喜瞥了一眼肖健的后背,心想)
春喜:这个傻小子,连个招呼都不打自己先走了。
(肖健、春喜两个人默默的又走了一会儿,春喜瞅了瞅太阳,太阳已经西下了)
春喜:肖健!
(肖健停下脚步,朝着斜后面望着)
肖健:干什么?
春喜:肖健,天快黑了,你回去吧!
肖健:(右手朝前一指)那好吧!那,你走吧!
(春喜转过身子走了,春喜心里特别高兴,看到肖健还在那里站着,她向肖健招手)
春喜:肖健——,你回去吧——
肖健:(向春喜招着手)慢走——
(春喜走了,身影消失在缕缕的阳光里头,不见了。)
(肖健朝春喜早已消失无影无踪的那头,看着……,幸福地笑了!)
22:肖家 日 内
人 :肖健、肖妈
(肖健家一进门两边是锅灶,后面靠东面的墙边是厨桌,厨桌下面放着几个坛子,厨桌的前面是 一口水缸;靠西面的墙边摆放着两口菜缸,有后门。)
(肖妈房间:靠北面墙边放着红松大米柜,褪了色,上面摆放着两个盆景,两个老式花瓶,前面放着镜子和洗刷用具。靠东面墙边放着一台缝纫机,上面用粉色布盖着。毛主席的画像镶在北面墙上的中间。炕东、西面的墙上贴着连环画。)
(肖健房间:靠北面墙边放着老式立柜,水曲柳木的。靠西面墙边放着书桌,书桌上面放着书架,书架里面有几本书。书桌上面的墙上挂着毛主席画像。)
(肖妈坐在炕上,拿着纸和笔,在列给春喜彩礼的清单,自言自语)
肖妈:二十套衣服......
(肖健从外面走进来,拿着毛巾擦着手,斜着眼睛看着肖妈)
肖健:妈,您在干什么?
肖妈:小健啊,我想把给春喜的彩礼先列一个清单,看看得需要多少钱?
肖健:哦......那好吧,妈,那......您说我来记!
(肖健把毛巾甩在挂衣绳上,偏着腿坐在炕上,从肖妈手中接过笔和纸)
肖健:妈,您说吧,我来记!
肖妈:好吧,我在上面已经记上二十套衣服,你再记上:八床背面、八床褥面、还有被里和褥里.....
(肖妈说肖健就记,两张纸记得满满的)
肖妈:好啦,我觉得差不多了!
(肖妈又想了想)
肖妈:哎,小健,还有......彩礼钱,咱们给800元钱,图个吉利!还有......还有100斤粮票,100尺布票!
肖健:妈,还有吗?
肖妈:就这些吧,等想起来了再记,小健啊......
肖健:嗯!
肖妈:妈是这样想的,等过完年了啊咱们就做家具,等做完了家具就把你的婚事给办了!
肖健:行,妈,我听您的!
肖妈:傻孩子,你现在都是大人啦,干嘛要去听妈的啊!
肖健:妈妈呀,您看您?我现在不还是个孩子吗?等我把春喜娶回家,那样我就变成大人啦,我就不让您操一点心!
肖妈:嗯,妈呀,就你这份心思,等你把媳妇娶回家妈就没心思了。
肖健:妈,您放心吧!等我把春喜娶回家,就让您享清福!妈,外面还有活,我出去了。
23:肖家院子 日 外
人:大嫂、子红、肖健
(大嫂、子红从肖健家街门走进来)
大嫂:大姐在家干什么啊?怎么没有一点声响?
(肖健从家走出来)
肖健:大舅妈、子红姨,您们来啦!来,快家里坐!
子红:哎,小健,你妈哪?
肖健:在家了,你们进去吧!
24:肖家 日 内
人:肖妈、大嫂 、子红
(肖妈拿着列好的清单看着,脸上慢慢地出现了愁云。)
(大嫂、子红两个人说着话走进来。)
(肖妈手里拿着清单,望着她们俩)
肖妈:你们俩来啦!
(大嫂瞅着肖妈手里的清单)
大嫂:哎哟,大姐,来信了?
肖妈:(摇摇头)没有!
大嫂:(瞅着清单)没来信,那是什么啊?
肖妈:咳,是给春喜彩礼的清单!
大嫂:哦!
(大嫂从肖妈手里拿过清单瞅了一会儿,惊诧地)
大嫂:哎哟,我的大姐呀!给这么多东西啊!
(子红从大嫂手中抢过清单)
子红:来,我看看!(看了一会儿)哎呀,大姐,还真不少!
肖妈:(长叹一口气)咳——,那只是一张纸,钱呢?
子红:(望着肖妈)大姐,你没算算得需要多少钱?
肖妈:咳,我初步算了一下,怎么地也得一千多吧?
大嫂:哎哟,大姐呀,你偏给那么多东西吗?
肖妈:唉,我啊是这样想:小健呀这辈子就这么一重大事,我想把它办得隆重些!咳,心不由己啊!
子红:那,大姐,你现在有多少钱?
肖妈:有多少钱?你们说我能有多少钱?头几年小健念书,我一个人挣工分,供小健念书都不够!只从小健下来干活了,才有了点存蓄!你们看,小健才下来干几年活呀,就是有那还能有多少啊?
子红:那具体能有多少钱?
肖妈:银行里嘛能有二百元吧!我想把圈里的猪给卖了,再加上我兜里的几个,凑合凑合三百来元吧,唉,你们说,剩下的......咳!
子红:大姐,你别愁,看看我帮助你凑几个!
大嫂:是啊,大姐,我们也帮助你弄几个!
肖妈:(喜出望外)好啊!那我先谢谢你们!
子红:看大姐你的!咱们姊妹谁跟谁啊?我们有难的时候,你跟小健拼死拼活地帮助我们,我们帮助你弄几个钱那算什么?
25:山上 日 外
人:肖健,向明月、秀秀、二顺子、沛然、大嫂、子红、晓明、晓东、小强、组长等。
组长:男,三十八岁,中等个子,平易近人!
(山上,社员们热火沸腾出花生,牛拉着犁杖在前面;社员们跟在后面抖搂花生蔓。)
(组长站在地中间,朝社员望了望,挥着手)
组长:(大声喊)喂——,大家休息啦,大家休息喽——
(社员朝地头跑的跑,走的走。)
(肖健跑到沟沿扑腾一下坐在地上,两条腿朝前面伸着,然后身子朝后面倾斜,双手拍着腰)
肖健:哎哟噢,我的腰啊......
(二顺子跑过来,搂着肖健的脖子坐下)
二顺子:哎哟我的妈呀,我的屁股啊!
(肖健推着二顺子)
肖健:去、去!别人抖搂花生蔓都是腰疼,你怎么还能屁股疼啊?
二顺子:怎么?不行吗?
(晓东走到肖健、二顺子的后面,搂着他们两个人的脖子)
晓东:哎哟,我的腰哦,我的屁股啊,还有我的两条腿啊!
(晓东说完,搂着他们的脖子朝后面躺去,三个人都躺在地上。)
(晓明、小强两个人走过来,躺在肖健、二顺子的身上,两个人不让,五个人疯闹在一起。)
(向明月、秀秀等几个姑娘站在地头看着他们疯闹笑着。)
(大嫂、子红、浩然三个人坐在一旁,看着他们)
子红:(看着浩然)这几个小青年呀,就是活没把他们累着,看他们疯的!
浩然:欸,这几个......
大嫂:岁数好呗,咱就不行,哎哟我的腰啊,就像断下来似的!哎哟......
(子红看了肖健一眼,然后转过头)
子红:小健快定亲了,看大姐愁得.......
大嫂:咳,大姐太要强了,给那么多东西干嘛!
子红:大姐不是说了吗?小健就这么一重大事,要办的像样些。
大嫂:咳......可以理解!钱呢?
浩然:俺大姑没有钱吗?
子红:你大姑上哪儿弄钱啊?头几年小健念书时,你大姑挣那么点钱供小健念书都不够!你看,小健才下来干几年活啊?家里哪儿能有钱呀?
大嫂:可不是怎的!哎我说浩然啊,你都老大不小了,你也该成个家了啊?
浩然:咳,大婶!
(浩然说完低下了头,苦涩的眼神望着大嫂)
浩然:谁家的姑娘肯嫁给我啊?人家都嫌弃我家成份!
大嫂:(轻轻地)咳.......
26:肖家 夜 内
人:肖健、肖妈、浩然、晓东、晓明、小强
(肖妈、肖健在肖妈炕上吃饭。)
(浩然、晓东、晓明、小强说说闹闹走进来。)
(肖健放下饭碗出去迎接)
肖健:哎哟,你们几个臭小子,怎么来了?
肖妈:你这个孩子,怎么说话啊?没大没小的!
(浩然他们走进房间)
浩然:大姑,没什么?我们在一起都闹惯了。
肖妈:来,来,都到炕上坐!
肖健:哎,你们都坐吧!
浩然:不用!您们吃饭吧!
晓明:大姑,您们怎么才吃饭啊?
肖妈:你小健哥收拾院子,刚收拾完。
(肖健与肖妈吃了几口饭,把桌子拿下。)
(肖妈拿着扫帚扫着炕)
肖妈:来,来,你们几个小哥儿们都到炕上坐。
肖健:哎、来,你们都坐吧!
晓东:不用,大姑,不用!
(肖妈推着哥几个)
肖妈:这些孩子,来 来 ,坐吧!快坐下!
浩然:大姑,不用!我们哥几个来了,有点事!
(肖妈迷惘地望着浩然)
肖妈:小然,什么事啊?
浩然:大姑,是这样!小健快要定亲了吗?这不,我们哥几个筹几个钱来帮助您。
(肖妈喜出望外)
肖妈:哎哟,太谢谢你们了,大姑太感谢你们了!
(小强吃惊地)
小强:钱?这几个臭小子,还瞒着我!
(肖健拉着他们的手)
肖健:谢谢,谢谢!
晓东:不用,小健!大姑,不用谢!
晓明:是啊,大姑,小健哥也没少帮助我们,我们有什么事都去求他,我们是应该的!
肖妈:看这个孩子说的!你小健哥会什么?不就是会垒个墙握个篓什么的,这有什么稀奇的,还用你们小哥儿们这样的帮忙啊!
浩然:大姑,没什么,我先拿出二百,要是不够的话,您再说一声!
晓东:大姑,我一百!
晓明:大姑,我也一百,不够的话,您就放一声,我们几个再帮助您!
肖妈:够了够了!大姑说什么好呢?太感谢你们了!
肖健:谢谢,谢谢你们!
27:向家 日 内
人:向明月
(向明月家在后趟街中间,四间倒直房子,三扇窗户,西厢房南面是猪圈,猪圈南面是厕所。院墙是红砖砌的。一颗李树,一棵桃树在院子东面)
(向明月家的街门是用钢条焊接的水蓝色的铁门,更引人注目的是:门上方的中间有一颗红色的五角星,闪闪放着光芒。)
(一进房门两边是锅灶,靠后面中间放着一张长方桌子,这是吃饭用的。靠东墙边放了一个橱柜,靠西墙放两口菜缸,有后门。)
(在外地的东面是两间房子。向明月的爸、妈住在东外间;向明月住在东里间,向明东就住在西外间。)
(一进到家里让人感觉:向明月的家好大啊!屋子宽敞明亮,白灰抹的墙。)
(进到向父、向母房间,醒目的毛主席肖像挂在东面的墙上,两边配着对联,上联是: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下联: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最亲;横批:阖家欢乐。在毛主席肖像下面是高低柜,西面是衣橱,也许是为了透光吧,把一个大写字台放在后窗的前面。家具全都是新的,闪闪地放着光亮。)
(向明月的房间在向母房间的里屋。房间里没有豪华的家具,但也不属气:一对唐箱放在北墙边,书桌放在东墙边,书桌子上面放了个书架,书架里摆放着几本书;镜子,洗刷用具也放在书桌上面。)
(书桌上面的墙上挂着几个相框,里面镶着向明月从小到大的个人照、同学照、朋友照和全家照。各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摆放着各种不同的姿势,让人看了感到心花怒放、神旷心怡!)
(炕上没有芦席,是用墙皮纸糊在上面再刷上油漆,显得锃亮锃亮。炕两边的墙上各贴着连环画,东面的墙上是《红色娘子军》的剧照;西面的墙上是《智取威虎山》的剧照。粉色的窗帘用钩子挂在墙的两边。炕上一床褥子,一床毛毡子,一个枕头,方方正正地摆放在东墙角。整个房间摆舍的清清凉凉干干净净,也可以说:多一点的东西就显得凌乱,少一点东西就显得空档。)
(向明月从书桌抽屉里面拿出一个梳妆盒来放到炕上,从梳妆盒里拿出去年在外地修水利时与肖健、二顺子、秀秀、晓明等几个人的合照。她拿在手中观看着,然后,目光停留在肖健的肖像上。)
(向明月自言自语)
向明月:小健哥,你知道吗?我也喜欢你!小健哥......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哥而不敢靠近我的,可我不嫌弃你啊!话又说回来了小健哥,你也不差啊?咱们俩都是随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才到农村的!我哥他算什么?他就倚仗着文化大革命期间造反有理才爬上公社群众专政大队大队长职位的!
(向明月对准照片上的肖健亲一口)
向明月:知道吗小健哥?我从小就暗恋着你,可你对我置之不理!每当看到我哥跟那些大孩子欺负你的时候,我会心痛的,我就会掉眼泪!
(向明月看着照片,眼睛里有点湿润)
向明月:小健哥,虽然看到你定亲,我有点伤感与失落,但在伤感、失落之余,我还想帮助你一把!
(向明月照照片上亲一口)
向明月:嘣——小健哥,祝贺你!
(向明月把照片放到梳妆盒里,又从下面拿着钱在手里数着)
28:山上 日 外
人:肖健、向明月
(傍晚,西边的天空出现一片彩霞,太阳慢慢地落下山坡。)
(社员下班了,扛着叉子往家走。)
(肖健走在沟下面的小溪旁洗手。)
(向明月悄悄地走到肖健的对面,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扔到水里,水溅到肖健的脸上、身上。)
(肖健猛的抬起头)
肖健:哦
向明月:哈哈哈......小健哥,你在想什么啊?我走过来你就没看到?
(肖健憋了向明月一眼)
肖健:我没想什么?
(向明月走到肖健对面洗手)
向明月:小健哥,不对,你有心思,什么事把你愁得这样?
肖健:没有!
(肖健站起来拿着木叉子走了。)
(向明月见肖健走了,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拿着铁叉子撵上去)
向明月:小健哥,你怎么总是躲着我?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肖健停下来,看着向明月)
肖健:没有啊,怎么啦?
向明月:没有?没有见到我就像见到苍蝇似的!我就那么讨厌吗?
肖健:没有,向明月,你多心了!怎么?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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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突变
1:在北方 三姨西间 日 内
人:春喜、大表哥、三姨
(春喜站在三姨家西间的地上,她想起于俊明那个眼神她就生气,她拿起枕头照炕上一摔,嘟囔着)
春喜:什么人呀?贼眉鼠眼的!看人怎么还有这么个看法?
(大表哥摇摇晃晃走进来,一屁股坐在炕上,手向上扬着,嘴里说话嘚啵)
大表哥:春、春喜,你、你说我的工友咋、咋样啊?我、我们多年的朋友加、加哥们儿,他、他看、看好、好你啦,让、让我给他做个媒,春、春喜,你说咋、咋样啊?
春喜:大表哥,不行!我已经有对象了,并且还订了亲。
大表哥:有、有对象咋、咋啦?不好给、给他退了!订、订亲又、又咋样?返、返钱不就行、行了呗!听说那、那个小子家庭出身不、不好,你跟、跟着他不得一辈子受、受窝、窝囊气啊!
(三姨走进来)
三姨:是啊,春喜!你大哥说得对,给他退了!你这回来了,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想让你在这边找个婆家,你看,你们那个地方,吃啥没啥、花钱没钱花,你说,咱住在那个地方干哈?
(大表哥满嘴喘着酒气,挥动着他的手)
大表哥:我说春、春喜啊,你就、就把那个亲给退了、退了!再说,我们这个地、地方?吃的,有的是粮、粮食!再个说,你家在那破地方还、还嫌穷不够啊?听大哥的,你把那个婚事给退了、退了,我在这面给你找一个好的,保你享不尽荣华富贵!我的那个哥们儿啊、啊,家里有钱、有钱!他爸是油田革委会副、副主任。去年,我那哥儿们死了老婆,可、可......是没有孩子!你要是嫁给他,你就等着享清、清福吧!
春喜:不行,我跟肖健好上了,谁也离不开谁!我们都相互喜欢着,我一定要跟肖健结婚!
大表哥:(讥笑)好啦?那、那叫啥好哇?每天吃上上顿吃不、不上下顿,能......能好到啥地方去啊?听大表哥话,大表哥不不能害你的!
2:在南方 大嫂院子 日 外
人:肖健、向明月、二顺子、秀秀
(肖健背倚在大嫂家的猪圈墙上,两眼盯在地上发呆。)
(二顺子与秀秀抬着抬篓,向明月肩上扛着铁锨,从街上走进来。)
(向明月轻手轻脚地走到肖健身边,她贴着肖健耳边,大嗓门儿)
向明月:噢——
(肖健吓了一大跳,他颤了一个高)
肖健:哦——向明月,吓死我嘞!
向明月:噢,小健哥,吓死你了?那我给你叫叫魂!
(向明月拽着肖健的耳朵,嬉皮笑脸地)
向明月:狗惊猫惊小孩不惊
(向明月又摸着肖健的头)
向明月:摸摸头魂上头!
(向明月又去拍肖健的后背)
向明月:拍拍身......
(肖健把胳膊一甩跑了出去)
肖健:好啊,你——向明月,你把我当成小孩了,你来耍我!
(二顺子走到肖健的身边,拍着肖健的后背)
二顺子:拍拍身魂到身!
(秀秀也走过去,揪着肖健的耳朵)
秀秀:揪揪耳朵魂在小孩的耳朵里!
(肖健不让他们闹着,可向明月她们不肯,你拍一下肖健的后背,她揪一下肖健的耳朵,嘴里还念念有词,可把肖健气坏了,撵着他们就打)
肖健:好啊,你们来耍我,我打死你们!秀秀姐,你也跟他们一样,也来耍我,我打死你们!
(肖健撵他们,他们就躲,这几个在大嫂的院子疯闹起来。)
(向明月跑累了,双手举着膝盖,气喘嘘嘘)
向明月:好啦、好啦,小健哥,我服了你啦!你说你那么个大长腿,谁能跑过你呀?
二顺子:哎哟,小健,累死我嘞,我们几个哪是你的对手啊?
秀秀:哎呀,累啊......比干活都累!
(肖健也停下脚步,喘着粗气)
肖健:谁叫你们来耍我,我不打死你们才怪了哪?
向明月:小健哥,你都在想什么啊,我们进来你都不知道?
(肖健露出笑脸)
肖健:哦,我没想什么!
二顺子:你没想什么?我看啊小健,你的两只眼睛都能把地盯个大窟窿,还说没想什么!
向明月:小健哥,你是不是想春喜了啊?
(肖健不好意思低下头笑了笑,然后,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
肖健:嗯,想!我刚才在想,也不知春喜现在怎样啊?
向明月:小健哥,你想春喜那你就去看看呗!
秀秀:是啊,小健,你就去看看嘛!
肖健:(喘一声粗气)咳......现在天短,干不多活天就黑了,我舍不得耽误工,等没有活的时候我再去看看她!
3:在北方 日 外
人:春喜爸、妈,春来
(北大荒的风吹在雪地上,泛起一道道雪浪,树枝的雪挂被风吹的唰唰作响)
(远处,隐隐约约的三个人,顶着北风朝北面走。)
(近处,春来肩上扛着一个大布包,手里提着两个布包。)
(春喜爸的肩上背着一个大布包,一只手提着小布包,另一只手搀着春喜妈的胳膊。)
(春喜妈两只手抱着一个布包,他们艰难地朝前走着。)
春喜妈:(气喘吁吁)哎哟......北大荒的雪、雪怎么这么大啊,风、风也大,我、我都走不动了。
春来:妈,要么,咱们坐下来歇歇一会儿?
春喜爸:不用,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来,我扶着你,慢慢走!
4:三姨院子 日 外
人:春喜、春喜爸、春喜妈、春来、三姨
(春喜端着一盆水倒在院坑里,转身往回走。)
(春喜爸、妈,春来走进来)
春来:姐——
(春喜听到声音忙转过身子,看到爸妈大吃一惊,愣在那里,惊异地)
春喜:啊,您们......您们怎么来了?
(春来见春喜高兴的朝前跑几步)
春来:姐,咱们把家搬过来了!姐,你还好吧?
(春喜两眼盯着爸妈愣了神,没有动弹)
春喜:哦......
春喜爸:春喜,你还愣着干嘛?赶快帮助接东西啊?
春喜:噢......
(春喜缓过神来朝爸妈跑去,她去接春喜爸妈手里的东西。)
(三姨从屋子走出来,欢天喜地)
三姨:来了,你们来了,快、快进屋!
春来:三姨!
三姨:哎!
(三姨去接春来手中的包)
三姨:哎哟,几年不见,小来都长成大小伙子了,真快啊!
(三姨望着春喜爸妈)
三姨:天冷吧,北面的天就是冷!
春喜妈:三姐,你还好吧?
三姨:好,好!
(三姨去扶着春喜妈的胳膊)
三姨:你看你?一天到晚病怏怏的,累了吧?
春喜妈:不累!
春喜爸:三姐,我看你身体硬朗朗的,气色也不错!
三姨:我看你的气色也不错啊!走,咱们快进屋!
5:三姨西间 夜 内
人:春喜、春喜爸、妈
(春喜妈无精打采地躺在炕上。)
(春喜爸坐在炕沿上,抽着老旱烟。)
(春喜气嘟嘟的坐在炕沿上)
春喜:妈,爸,你们怎么能这样啊?怎么说把家搬过来就搬过来!
(春喜爸抽了一口老旱烟,他把烟灰照炕沿一磕,望着春喜)
春喜爸:我不是为你们好吗?你大表哥来信说,这个地方有吃有喝的,还给春来找了一份工作!你说,这上哪去找这样的好事啊?你在家时没看到春来吗?想念书没有地方念,让他到生产队干活他也愿意不去!你说?一个大小伙子就这么呆在家里,那不都快把我急疯啦呢!
春喜:爸,您急疯了也不能把家给搬过来啊?
春喜妈:(有气无力的)咳......我说不搬吧,你爸就不听!说这边有粮食吃,他是叫粮食磕打丧了,非要搬这个家不可!唉......
(春喜爸望着春喜妈不高兴)
春喜爸:看你说的多轻巧,肚子疼不说肚子疼说腰痛!说我让粮食磕打丧了,那你也不想想?每年粮食接不上流时,东家借西家凑的,再不,一天到晚喝土豆汤,把人喝的浑身都打晃!怎么?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春喜:那样也不能把家搬过来啊?
春喜爸:搬过来怎么了?再个,正好遇到你大爷家你大哥想买房子,我就把咱家的房子卖给他了!你......你还来埋怨我?我不是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吗!
春喜:好了,我不管,你们愿意在这边住着你们就在这边住着,我回去!
春喜爸:回去?回去你住哪啊?房子都让我卖了。
春喜:我不管,卖了房子我也要回去,回去跟肖健结婚!
春喜爸:(讥笑地)回去?结婚?你跟谁结婚啊?我都把肖健的亲事给退了,你跟谁结婚......
(春喜没等春喜爸说完跳到地上,冲春喜爸大声嚷着)
春喜:爸——你怎么能这样啊?没经过我同意,你怎么就能把我的婚事给退了啊?
(顿时,春喜气得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6:三姨东间 夜 内
人:三姨、三姨夫、春来
(三姨坐在炕里边,她把腿伸到褥子里。)
(三姨夫坐在炕外边,他拿着烟笸箩往烟袋锅里装烟。)
(春来坐在炕沿边,把背倚在墙上。)
(三姨朝后理了一下头发)
三姨:春来,你晚上就睡在我这里间,被让我给铺好了,炕也让我烧的热乎乎的,不会冻着你!
春来:好,谢谢三姨!
三姨:(笑着)你这傻孩子,谢她干哈!
(三姨收住笑容,一本正经)
三姨:春来啊,你大表哥给你找的活,你去了一定要好好干,别给你大表哥打脸!
春来:三姨,您老放心吧!我不会打脸的......
(三姨夫没等春来说完,边装着烟边说)
三姨夫:是啊,春来,找个活不容易,一定要好好干!不管干啥活都要长眼珠子,不要死猫瞪眼,看人家......
(春喜的哭声传进来)
三姨夫:春喜咋哭了......
(三姨、三姨夫忙下地,春来朝西间跑去。)
7:三姨西间 夜 内
人:春喜、春喜爸、春喜妈、春来、三姨、三姨夫
(春喜趴在炕上痛哭着,边哭边说)
春喜:爸......您、您怎么、怎么能这、这样啊?呜呜......怎么不跟我商、商量就就......
(春来跑过来,拍着春喜的后背)
春来:姐......姐、姐!你怎么啦?
(春喜继续哭着)
春喜:呜呜......嗯呜呜......
(三姨走进来忙到炕上,抚摸着春喜的头)
三姨:春喜——咋啦?今天是咋的了?不管啥时候都是笑盈盈的,今天咋还哭上了呢?
(三姨夫站在地上,望着春喜)
三姨夫:是啊,春喜!咋啦?咋还哭了啊?(望着春喜爸)你咋啦?咋把孩子惹哭了呢?
(春喜爸望着三姨父抽了一口烟,拿着烟袋指着春喜)
春喜爸:我惹她?......她想回去!
(春喜忽地一下坐起来,双手搓着眼睛哭着说)
春喜:我回去?您不跟我商量就、就把我的婚事给退了嗯嗯......呜呜......
三姨:春喜啊......你爸做得对!找婆家干哈找到那个破地方?那不得受一辈子苦啊?
春喜:(哭着)嗯嗯......不啊,我要回去!嗯嗯、呜呜......我回去跟肖健结婚嗯嗯呜呜......
(春喜爸两眼瞪着春喜大声吼着)
春喜爸:不准回去!回去?回去看不我砸断你的腿!
8:在南方 肖健房间 夜 内
人:肖健
(肖健坐在书桌前,火油灯放在桌子上面,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本《钢铁是怎么炼成的》的书翻弄着,然后,又放到书架上。)
(肖健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和笔,他把笔记本展开,两只眼睛盯着笔上发呆,他想起春喜:)
(镜头转向,在县城百货购物,肖健把布料拽到春喜的面前)
肖健:春喜姐,你看、你看,这块布料的图案多好看啊!
(春喜两只眼睛瞪着肖健迷惑地)
春喜:你……什么?……姐!
(春喜把肖健的手朝后一甩,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肖健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双手紧紧地抓住春喜的手,他傻呆呆地央求着)
肖健:春喜姐,你、你到底怎么啦?你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你告诉我好不好?
(春喜仰起脸来紧盯着肖健那双眼睛)
春喜:肖健,我问你:你是不是嫌弃我岁数大?
(镜头转回:肖健苦笑着拍着自己的胸脯,自言自语)
肖健:哎呀妈耶,吓死我哩!就因为我叫她姐差一点把婚姻给毁了,真是个小心眼!
(肖健又想起:镜头转向悦来饭店:)
春喜:嗯!我们一定要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肖健把另一只手压在春喜的手背上,他朝春喜狠狠地点着头)
肖健:对!一定要长长久久!
(然后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声音是那么铿锵有力)
肖健、春喜:永——不——分——离!
(镜头转回:肖健想起那一幕,他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肖健:永——不——分——离!
(肖健拿起钢笔照地上甩了甩,见钢笔出现墨水又在笔记本的反面画了画,然后,在笔记本上写着)
肖健:春喜,我们一定要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9:在北方 三姨西间 夜 内
人:春喜、春喜爸、春喜妈
(春喜爸躺在炕头打着呼噜;春喜妈躺在中间,她侧身蜷缩在被窝里均匀地喘着气。)
(春喜躺在炕的西面,红肿的眼睛盯着墙壁,想起爸爸说的话,泪水又从眼角蹦了出来,她默默地叫了一声)
春喜:爸......您怎么能这样啊?怎么能把我的婚事给退了呢?
(春喜想着又哭起来,泪水把枕巾打洗。她怕出声用被子的一角狠狠地捂着嘴,身子不停地颤抖。)
(哭了一会儿,春喜平静下来,肖健的影子渐渐地浮现在她的眼前,镜头转向:)
(相亲时,春喜跟肖健说话时,肖健那个惧怕的场面。)
(到县城百货买东西时走在回家的路上)
春喜:我在县八中读书时天天走黑路,我都不怕,你说我伟大不伟大?
(没想到肖健居然变成快活的大男孩)
肖健:伟大,伟大!没想到你这个丫头片子这么胆大,佩服,佩服!真的让我佩服!
(肖健为春喜背着包,她觉得不好意思,她去要包,肖健推开她的手)
肖健:不、不用!春喜,不用!你看你?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将来……将来,我们要成为一家人,我得关心你!
(镜头转回:春喜想起肖健说的话,心里感到暖烘烘的,她默默自语)
春喜:这个肖健,刚相亲时,我看他一眼看把他吓得身子直颤抖!唉,可后来竟然变成快活、淘气的大男孩,还会那么心痛人!
(春喜想起这些,泪水又把她的眼睛糊满,她拽着被角默默地叫着)
春喜:肖健......
10:在南方 肖健房间 夜 内
人:肖健
(肖健当看到“春喜”两个字,不由得又让他想起,镜头转向:)
(肖健与春喜定亲时,他与春喜在杨树林里那个欢快愉悦的场面。)
(春喜仰望着从枝缝透过来的天空,望着毕直、耸立的白杨树,她慢慢地把两只手展开,脸上飘荡着甜美的笑容,感情流露,慢悠悠地)
春喜:嗯,肖健!今天哪,我要把你种在我的心上,让它生根、发芽、长大,像白杨树一样高大、挺拔!
(镜头转回:肖健想着,他自言自语)
肖健:春喜啊,其实,我早就把你种在心上啦,你的容貌,你的笑容,你的举动,你甜甜的说话声都深深地印在我的心坎里!
(肖健又想起,镜头转向:定亲时,春喜让肖健捉弄的哭笑不得,气得她发了疯似地在后面嚷着)
春喜:肖健——,你这个浑——小——子,你来耍我!等再见面时,看我怎么去——整治——你——!
(镜头转回:想起这些,肖健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他善意地骂着)
肖健:小样呗,你还想来整治我!咱们俩还不知道是谁整治谁呢?
(肖健在笔记本上写着:春喜、春喜......,最后写着三个大字:我想你!)
11:在北方 三姨西间 夜 内
人:春喜
(春喜翻了一个身,仰卧在炕上,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斜着眼睛瞅着身边的妈妈,也许春喜妈累了,睡得很沉。)
(春喜爸翻了一个身子,又开始打起呼噜。)
(春喜看到春喜爸打呼噜抖动的嘴唇,她眼泪忍不住又流出来)
春喜:爸......
(春喜情不自禁地又想起肖健来:镜头转向:)
(想起走在大沙河的桥面上,她拿着围巾欢欣雀跃挥舞着)
春喜:哦、哦、哦——
(想起自己和钟情的男人在一起观赏月光下的初冬,她感到甜美、幸福!她把两只手握成话筒兴致勃勃地喊)
春喜:哦——哦——,肖——健——。
(她想起挥舞着围巾,放开大声地喊)
春喜:哎、哎——,肖——健——,我幸——福——,我——开——心!
(她想起在杨树林里,肖健站立身子,望着白杨树,一本正经地)
肖健:我从见面的第一天就想!那时,我就把你种在我的心上了,它们已经在我的心里深深地生着根、发着芽、开了花,像牡丹一样绚丽夺彩!
(春喜又想起定亲时送肖健回家,肖健让她闭上眼睛她就闭上眼睛,哪知道肖健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口,然后骑上自行车就走,他手朝后面招呼着)
肖健:春喜——你记着——,等过完年,我用马车扎一个大花轿,过来——娶——你——
(镜头转回:春喜想起肖健的话觉得一股暖流流进她的心田里,她感到舒畅宽慰!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笑纹,她默默自语)
春喜:肖健,没想到你那么淘气,我真的以为送礼物给我,哪知道在我脸蛋上亲一口!你来耍我,太可恨了!还有,给我戴戒指时还能把戒指戴在我的中指上,我说你戴戒指戴的不是个地方,你居然还能说,戒指、戒指不戴在手指上还能戴在脚趾上吗?真淘气!你不知道吗?肖健,咱们是有婚约的人应该戴在无名指上!
(没多久春喜的笑纹慢慢减退,她心里不停地呼喊着)
春喜:肖健、肖健!肖健......怎么办啊?你说怎么办啊?肖健,我想你!
12: 三姨房间 日 内
人:三姨、春喜爸、妈
(春喜爸、妈坐在三姨的炕上。)
(春喜妈与三姨把脚伸到一床褥子里。)
(春喜爸往烟袋里装着旱烟。)
(春喜妈愁容满面)
春喜妈:三姐,昨晚上春喜一宿都没睡觉,我三点钟起来时,看她还在那里翻搅着。
三姨:我觉得也是,早晨起来,我看她两只眼睛肿的像个两个小灯泡似的!
春喜妈:三姐,你说怎么办啊?
三姨:不要紧,哭哭就好了!(望着春喜爸)妹夫,呆一会儿,老大就把那个小子领来,你们俩看一看,觉得行的话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老于家那个小子长得不错,不笑不说话。他爹和你姐夫一同进油田,人家是当兵出身,现在是油田革委会副主任,家里有钱。听老大说,亲事要是定下来的话,他还想给你们家买房子。
春喜爸:哦,三姐,那你就给拿个主意吧!
13:三姨西间 日 内
人:春喜
(春喜坐在炕上,红肿的眼睛盯着墙壁,心里一边一边问自己)
春喜:怎么办啊?你说回去吧?兜里没有钱,怎么回去啊!你说我傻不傻啊?兜里就揣二十元钱,除买车票还剩点钱,哪知道全给三姨买东西了呢?要是知道这是三姨的圈套,我一点东西都不给她买!气死我嘞!现在兜里只剩下两角钱,买好一点的笔记本都不够,哪能谈得上买车票啊?天哪!你说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14:三姨家 日 外内
人:大表哥、于俊明、三姨、春喜爸、春喜妈
(大表哥与于俊明穿着蓝色工作服大棉袄,蓝色棉帽从三姨街门口走进来。)
(于俊明推开房门)
于俊明:婶!
(三姨听到声音慌忙下了炕)
三姨:哦,俊明来了!我们刚才还念叨你呢!
(于俊明扶着三姨的肩膀走进她的房间)
于俊明:婶、婶,您出来干哈?冷,快进去!
三姨:快进来,快进来!外边冷吧?
于俊明:还行吧!
(于俊明看着春喜爸妈)
于俊明:这两位就是大哥所说的老姨跟姨夫吧?
(春喜爸乐呵呵的)
春喜爸:哎,是是是!路上冷吧?
于俊明:还行,都习惯了!老姨、姨夫身体还好吧?
春喜爸:好好好!来,快坐!
15:三姨西间 日 内
人:春喜
(春喜愁苦满腹,不停地悲吟着)
春喜: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忽听到进来两个人她警觉起来。)
(当听到三姨说:俊明来了,春喜像泄了气的皮球躺在在炕上,她苦不堪言)
春喜:啊,他怎么来了?
16:三姨房间 日 内
人:春喜爸、妈、三姨、大表哥、于俊明
(大表哥边脱下棉帽和大棉袄边说)
大表哥:老姨,姨夫,早晨我妈到我家去说,说您们昨天来了,我特高兴!来的路上冷吧?
(春喜爸抽了一口烟)
春喜爸:嗯,冷、冷!没想到北大荒的风这么大,刮得让人都睁不开眼睛!
(大表哥扶着于俊明的肩膀)
大表哥:姨夫、老姨,想必定我妈对您们说了吧?他就是于俊明,就是我想给春喜介绍的对象!
春喜爸:哦,你妈说了!
春喜妈:嗯,你妈刚说完了你们就进来了,(望着于俊明)来、孩子,炕上坐!
于俊明:老姨,不用!
(春喜爸推着于俊明胳膊)
春喜爸:来,孩子,坐吧!
(春喜爸把于俊明推到靠西面的炕沿坐下,他自己坐在东面的炕沿边。)
(大表哥往炉子里加上柴火,然后拿着凳子坐在炕前)
大表哥:姨夫,老姨,我这个人啊性格直,办事不会拐弯,也许我妈把俊明的情况说给你们听了,俊明这个人是我多年的朋友,铁哥们儿!他为人正直,心细,春喜跟着他,不会让她受苦的!老姨、姨夫,人都在这里,您们都看到了,如果觉得行的话!咱们就把亲事定下来!
春喜爸:(高兴的)好好好!定下来,定下来!你办事我放心!
(春喜妈看了于俊明一眼低下头沉思,然后,抬起头来望着大表哥)
春喜妈:我看了,俊明是个不错的孩子!这样吧,儿女不由娘,我得问问春喜,春喜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就......
(春喜爸还没等春喜妈说完就站在地上,冲着春喜妈嚷着)
春喜爸:问她干嘛!怎么?你当老人的都做不了主了啊?我做主!这门亲事定下!我不信,她还翻了天不是?
17:三姨西间 傍晚 外内
人:春喜、春喜爸、春喜妈、
(春喜躺在炕上,面朝着西面墙壁。)
(春喜三姨家外面傍晚的景色。)
(春喜妈边解围裙边走进家里,她把围裙放在厨桌上。)
(春喜妈端着饭和菜走进西间,她站在春喜的头前)
春喜妈:春喜,来,起来吃点饭吧,都一天没吃饭了,别饿坏了,来,听话,起来,快起来吃一点!
(春喜爸坐在炕沿上抽了一口老旱烟,然后拿着烟袋锅照炕沿一卡,眼睛挖苦着春喜妈)
春喜爸:你就是犯贱,她不吃就不吃呗,你叫她干嘛!你真是闲的没有营生干啦?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个好歹,俊明有什么不好?我看这个孩子挺好的,家里还有钱!
(春喜忽地一下趴在炕上,两只手趴在枕头上,额头埋在手背里,哭着说)
春喜:什么好啊?嗯嗯......您就看好他家里的钱!您要是看好您就嫁给他!嗯嗯......
春喜爸:(吼着)你说什么混账话啊?我不是为你好吗?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跟肖健?你说?你跟肖健有什么好啊?他家成份又不好,你去了还不得受气啊!
春喜:肖健家成份不好?那当时您不是同意了吗?说不嫌弃人家成份的,现在怎么了?现在您就变卦了,您是见钱眼开,看人家有钱了您就变卦了,您就是视力眼嗯嗯......
(春喜说完哭了起来。)
(春喜爸吼着)
春喜爸:有钱怎么了?有钱不好吗?你现在还没有钱呐,怎么还让能钱烧的慌?你苦日子还没过够啊?你说吃上顿接不上下顿那个滋味你还没受够啊?不管怎样,这边吃粮食不用愁,再在这边找一个有钱的婆家,人的一生图个啥?不就是图个有吃有喝的就行呗!你不要闹了,这门亲事我定下来!我觉得这个小子不错,不笑不说话,你表哥还说,他心也细,肯定拿你好的!
(春喜又哭起来,边哭边都抖着身子边说)
春喜:不、嗯不,嗯嗯......不!我不嫁给他,我就不嫁给他嗯嗯......您看好了,您就让别人嫁给他好啦!反正我不嫁给他,我就要嫁给肖健!嗯嗯......
(春喜爸吼起来)
春喜爸:不行!妈拉臭巴下,怎么?你说算啦?你说不嫁就不嫁了?还翻了天不是!这件事......
春喜妈:(生气的)好啦好啦,你们爷俩都别吵了,也不知道让人笑话!
18:三姨西间 夜 内
人:春喜 春喜爸、妈
(夜深了,春喜的爸妈睡得很沉。)
(春喜翻来覆去的怎么也不能入睡,三姨家的老挂钟都敲了两个响了,她还在迷迷蒙蒙当中,每当想起春喜爸的做法她就来气,她就想流眼泪,她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春喜:怎么办?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春喜的耳畔忽然响起)
肖健:春喜——,你记着——,等过完年,我用马车扎一个大花轿,过来——娶——你——
(春喜的身子抖动了一下)
春喜:哦,肖健,肖健!
(想起肖健,春喜浑身都感到有力量,脑子也清醒了,她默默自语)
春喜:是啊,我干嘛在这里,逃啊!身上没有钱坐车不要紧,那我就走呗!走,我也要走到老家去!回老家去跟肖健结婚,跟肖健过一辈子!嗯,走!
(想到这里坚定了春喜的信念!春喜轻手轻脚穿上了衣服,她用毛巾擦了把脸,再擦上雪花膏、胭粉,然后她把雪花膏、胭粉、衣服装在一个包里。春喜怕冷,还把前几天三姨给她买的蓝色的棉大衣也拿在手中。)
19:街上 夜 外
人:春喜
(夜深,没有风,闪烁的星星眨动着清冷的眼睛,半边脸的月亮懒洋洋地挂在西面的半空.)
(春喜站在三姨的街上,望着清冷的天空,犯了愁)
春喜:我往哪个方向走啊?
(春喜转念又一想,自言自语)
春喜:反正老家在南面,我就往南面走!
(春喜迈开大步朝南走去.)
(茫茫的雪地上留下春喜深深的脚印)
(春喜全身都走热了,呼出的热气落在脸上、眉毛上、围巾的边缘都结成了冰。)
(春喜把棉帽摘下来把帽带子系在脑后,她把大衣脱下来挟在腋下。)
(春喜想起肖健的笑脸,肖健的玩皮,肖健在她的脸蛋上亲一口,然后朝后招呼着)
肖健:春喜——,你记着——,等过完年,我用马车扎一个大花轿,过来——娶——你——
(想起这些,春喜的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想起肖健的话浑身都是力气,她感觉越走越有劲!她自言自语)
春喜:肖健,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回去跟你结婚,回去过咱们俩的小日子!
20:三姨西间 清晨 内
人:春喜妈
(灰白的曙色从窗口射进来,把屋子照亮.)
(春喜妈慢慢地睁开眼睛,她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然后爬了起来,看见春喜的被窝空当当的,她自言自语)
春喜:这个孩子,起的这么早!
(春喜妈披上棉袄上侧所。)
21:三姨院子 清晨 外
人:春喜妈
(三姨家院子的各种景色)
(春喜妈披着棉袄朝侧所走去。)
(春喜妈提着裤子从厕所走出来,她忽然想起春喜,呼唤着)
春喜妈:春喜,春喜!
(春喜妈见院子没有春喜,她紧张起来朝街走去,呼唤着)
春喜妈:春喜,春喜——
(春喜妈自言自语)
春喜妈:这个孩子上哪去了?
(春喜妈在街上四下张望着,自言自语)
春喜妈:这个孩子哪儿去了?大清早的,她能往哪儿走哇?
(春喜妈瞅一会儿,猜想)
春喜妈:哦,也许她回去了吧!
(春喜妈紧张的朝家走去。)
22:三姨西间 清晨 内
人:春喜妈、春喜爸、三姨、春来、三姨夫
(春喜妈迫不及待地推开三姨西间的房门,没见到春喜她神经紧张起来,她推着春喜爸)
春喜妈:喂,喂,她爸,快醒醒,快醒醒!
(春喜爸打了一个激灵,懒洋洋睁开眼睛,眼睛朝上翻着,瞪着春喜妈生气地 )
春喜爸:干嘛?你有病啊?神神叨叨的,我正睡得好好的你大清早发什么神经啊?你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
春喜妈:她爸,你赶紧起来吧,春喜不见了啊?
春喜爸:不见了?你神经病吧!大清早她能往哪儿走啊?去、去,你赶快去找找!我还要睡觉!
(春喜爸说完翻过身子又想睡觉。)
(春喜妈推着春喜爸,急切地)
春喜妈:她爸、她爸,你别睡了,快点起来吧!我都找了,院子、街上我都找遍了,没有啊!
春喜爸:哦,啊!
(春喜爸慌忙坐起来。)
(三姨披着棉袄走进来)
三姨:咋啦?谁不见了啊?
春喜妈:三姐,春喜不见了啊!大清早也不知上哪去啦?
(三姨忙把胳膊伸进棉袄的袖子里,惊嘘嘘的样子)
三姨:啊,老四,啥时候不见春喜?
春喜妈:究竟什么时候不见,我也不知道啊?我起来时,春喜的被窝空当当的,我还以为她上厕所了呢?可我到院子一看,院子没有啊,我又到街上去找,街上也没有,这样,我就回来找你妹夫!这几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啊?一觉睡到大天西亮,晚上连个厕所都不去,咳......我这是怎么啦?我......
(春来、三姨夫都慌慌张张跑过来,几乎是同时)
春来:妈妈,怎么啦?我姐不见了?
三姨夫:老四、老四,啥时候的事?
春喜妈:姐夫,我也不知道啊?光知道,我起来时春喜的被窝就空空的!
三姨:不好、不好!春喜一准是跑了!我去找老大去!
23:雪地 早晨 外
人:春喜、热心大婶
热心大婶:五十多岁,慈祥面孔,头上围着方格围巾
(太阳从东方升起来)
(春喜走累了,春喜走热了,春喜把围在脖子上的长条围巾摘下来耷拉在脖子上。)
(春喜走到一个屯子里。一位大婶头上围着方格围巾,提着一个尿罐子朝街上的园子走去,春喜招呼着)
春喜:大婶!
(热心大婶停下来,惊疑地看着春喜)
热心大婶:姑娘,你叫我?
春喜:是啊,大婶!
热心大婶:哦,姑娘,你有事吗?
春喜:大婶,我走了一天一宿路了,一天没吃东西,现在饿了,大婶,你能不能给我点东西吃?我谢谢您啦!
热心大婶:哦,姑娘,你到啥地方去啊?
春喜:大婶,我到我姥姥家去!我姥姥病重,她家在青县,交通不方便,只能靠走走去!
热心大婶:好吧,姑娘,我把尿倒到菜园里去。
24:热心大婶家 早晨 内
人:春喜、热心大婶、热心大叔
热心大叔:五十多岁,满脸胡茬。
(热心大婶家在屯子的东面,三间土房子,两扇旧窗户,院子蛮干净。)
(热心大婶住在东间,东间地中间有一个炉子,炉子上面放着一个大铁壶,壶里的水正冒着气。炕在北面。炕前面的两侧放着旧家具。毛主席的画像贴在东墙的正中间。墙上还有几幅样板戏的剧照,)
(热心大叔在炕上叠被。)
(热心大婶领着春喜走进来)
热心大婶:来、来,姑娘,快进来!
(热心大婶望着热心大叔)
热心大婶:他爹,过路的姑娘,一天没吃东西了,我领进来吃点饭!来,姑娘,你坐着,我拾掇饭。
(热心大婶出去了。)
(热心大叔转过身子,慌忙的)
热心大叔:哦、哦,姑娘!来来,炕上坐!
(热心大叔下了炕;春喜朝热心大叔点着头)
春喜:谢谢大叔,谢谢大叔!
热心大叔:姑娘,不用,来,炕上坐!
(热心大婶拿着桌子走进来。)
(热心大叔又端着菜放到桌子上。)
(热心大婶把筷子放到两边)
热心大婶:来,来,姑娘,坐下吃吧!
(几顿没吃东西,春喜确实是饿了,春喜不客气坐在炕沿边吃起饭来。)
(热心大叔、大婶坐在旁边陪着吃。)
(热心大叔、大婶不停地往春喜的碗里搛着菜。)
(临走时,热心大婶把包子装在春喜的包里)
热心大婶:来来,姑娘,你带着,路上吃!
(春喜接过布包,感动的连说)
春喜:谢谢,谢谢,谢谢大叔,谢谢大婶!
25:大表哥家 日 内
人:三姨、大表哥、大表嫂、
(大表哥家是屯中唯一的三间红砖瓦房,院墙也是红砖垒的,街门是铁条焊接的。)
(大表哥家里宽敞明朗,白灰抹得墙。)
(大表哥拿着牙刷刷牙,喝了一口水漱漱嘴,然后把水吐在脸盆里。)
(三姨走进来)
三姨:老大,老大,不好了,春喜跑啦?
(大表哥拿着牙缸吃惊地)
大表哥:妈,您说啥?
三姨:老大,春喜不见了,大概是跑了啊?
(大表嫂从房间走去来)
大表嫂:妈,啥时候的事?这几天我到我妈家去,昨晚回来时候听老大说,老姨跟姨夫来了,今天我想过去看看!
三姨:啥时候不见我也不知道,今早你老姨起来见到春喜的被窝空空的,你老姨在院子、街上都找了,没有!
大表哥:妈,会不会到邻居家去了啊?
三姨:不能,春喜来了之后,从来不出门。只到过你这,再就是老二家,再没去过啥地方啊?
大表嫂:妈,别着急,回去好好找一找!
三姨:老大媳妇啊?找哈找哇?春喜把牙膏牙刷都带走了,就连我给她买的棉大衣也带走了,那不是跑了干哈?
大表嫂:(吃惊地)啊......
(大表哥扶着三姨的肩膀)
大表哥:妈、妈,您别着急!您先回去,我找人帮助去找找。
26:雪地 日 外
人:春喜
(春喜继续朝前赶路。)
(漫山遍野茫茫的雪景。)
(随风飘忽白花花的树枝。)
(春喜走路时倩丽的身影。)
27:街上 日 外
人:大表哥、二表哥、春来、葛大爷、大柱、左四
葛大爷:六十多岁、性格开朗、说话声如洪钟。
大柱:三十多岁、性格内向,沉稳。
左四:四十多岁、憨厚滑稽。
(两辆爬犁。一辆由大表哥赶着爬犁,上面坐着春来、大柱。另一辆是由葛大爷赶得爬犁,上面坐着二表哥、左四。)
大表哥:来来,都坐好!葛大爷,春喜肯定往南面走的,咱们俩拉开距离就朝南面去追!
葛大爷:哎,好!
大表哥:你们坐着的都大声喊啊,听到了吗?大声喊!声小了春喜听不到!好啦,出发!
(两辆爬犁分开距离同时出发,沿着春喜留下的脚印去追。)
(爬犁飞奔在雪地上,泛起一道道白浪。)
(赶爬犁的人握紧缰绳,目盯前方,嘴里不停地喊)
赶爬犁的人:驾——驾——驾——
(爬犁上坐着的人分别朝两边张望,嘴里不停呼唤着)
坐在爬犁上的人:春喜——春喜——春喜——
28:雪地 日 外
人:春喜
(顿时,风起云飘,风吹在雪地上泛起道道雪岗。)
(风吹在树枝上,树挂唰唰作响。)
(春喜望着风起云涌的天)
春喜:啊,起风了!
(春喜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她心就装着一个太阳,那就是她的一个愿望)
春喜:走,回去!回去跟肖健结婚!因为肖健——是我心中唯一的男人,虽然与肖健接触时间不长,但每一次接触都是那么金贵!都会给我留下深深的烙印!
(每当想起肖健,春喜心里就会充满快慰感,喜悦的红晕也就会爬上她的脸庞,她挥舞着手臂)
春喜:肖健——我来啦——,肖健——我要跟你结婚!
29:雪地 日 外
人:大表哥等
(爬犁在雪地上奔跑着,渐渐朝春喜逼近。)
(爬犁上坐着的人,不像刚开始时那样地去喊了,因为他们身子冻僵了,都缩在在爬犁上。)
大表哥:喂——你们都别坐在那里,你们喊啊!眼睛朝两边盯着!
大柱:大、大哥,我们的嘴都动僵了,喊不出声来!
大表哥:冻僵也要喊啊,不然,春喜咋能听到啊?
(大柱猫着腰把胳膊抱在一起,朝远方凝视着,渐渐看到一个黑点朝前移动着)
大柱:大哥,大哥,你看,东南面有一个小黑点!
(大表哥朝着大柱说的方向看去,黑点一点一点变大,他勒紧缰绳朝黑点奔去)
大表哥:是,是春喜!驾——驾——驾——
30:雪地 日 外
人:葛大爷等
(葛大爷赶爬犁的远景)
(葛大爷赶着爬犁朝黑点奔去)
31:雪地 日 外
人:春喜
(春喜越走越兴奋,越走越有劲)
(春喜把棉帽子摘下来拿在手中,又把长条围巾耷拉在脖子上!)
(春喜高兴、欢快地挥动着手臂)
春喜:哦——肖健——,哦——肖健——我来啦——,肖健——我来啦——我要跟你结婚——
32:雪地 日 外
人:春喜、大表哥等
(两辆爬犁迅速地迂回在春喜的前面)
(春喜吓了一跳,脸色变得煞白,惊诧看着他们,自言自语 )
春喜:大表哥......
(两辆爬犁上的人先后把春喜包围)
大表哥:春喜,春喜!你干哈啊,你要到啥地方去啊?
(春喜怅惘地瞅着他们,吱吱唔晤)
(春来走上前,把着春喜的胳膊,心痛地)
春来:姐,姐!你想到哪儿去啊?担心死我哩,爸妈都担心你,他们急得要命,都怕你有什么个闪失,姐,看你?真是的!走,怎么也打声招呼?让大家好找哇!
二表哥:是啊,春喜,你咋连个照呼都不打就走哇?让大家伙担心死哩,看你?冰天雪地的你想往啥地方去啊?
春喜:(吞吞吐吐)二表哥,我......嗯,我......
(大表哥用眼梢瞪了春喜一眼,不高兴地)
大表哥:咳,可真是的!咋说走就走啊?(拽着春喜胳膊)走,咱们回家!
(春喜甩开大表哥的手,向后退缩着)
春喜:不,我不回去!
(大表哥生气地又去抓住春喜的胳膊)
大表哥:不回去?不回去,你上啥地方去啊?走!别任性!
(春喜又一次把大表哥的手甩开,从人空钻了出去,生气地嚷着)
春喜:不用你们管,我爱上哪去就上哪儿去!你们管不着!
(春来急切地跑过去,拽着春喜的胳膊)
春来:姐、姐,你上哪儿去呀?快跟我们回去,爸妈都急死了,咱妈身体又不好,你再让她急出病怎么办?走,快回去!
(大家都围过来)
葛大爷:是啊,姑娘,回去吧!天寒地冻的,你能往啥地方去啊?
左四、大柱:是啊是啊,回去吧!
(春来拖着春喜的胳膊)
春来:走,走、姐,咱们回去吧 !
(春喜拨拉春来的手,眼泪不由的刷刷地流出来,她哽咽着)
春喜:春来,春来,姐,姐不能回去,姐不想跟那个人结婚,姐想回老家去,去跟肖健结婚。
春来:姐,你回老家去?你怎么走啊?
春喜:来,春来,姐走走回去!爸妈就麻烦你多照顾些,姐拜托你了,姐走了!
(春喜说完就走。春来忙拖住春喜的胳膊)
春来:姐,姐,我不能让你走,快、快跟我回去!
(春喜的眼泪又冒出来,拨拉着春来)
春喜:春来、春来,你让姐走吧,爸妈就麻烦你了......
(大表哥走过来,生气地抓住春喜的胳膊拖着,边拖边说)
大表哥:走哈走啊?天高皇帝远的,你猴年马月的才能走到家啊?走,跟我们回去!
(大表哥不容分说拖着春喜胳膊就走;春喜向后拽着、嚷着)
春喜:不、不、不!我不跟你们回去,我不跟你们回去,你不要管我,我不要你管......
(大表哥不管三七二十一连拖带拽的把春喜拽到爬犁上。春来和二表哥把着春喜。其他的人都到爬犁上。)
(赶爬犁的人)
赶爬犁人:驾——驾——驾——
(爬犁奔跑在雪地上)
(赶爬犁的声音回荡在天空里)
赶爬犁人:驾——驾——驾——
(春喜撕心裂肺地嚷着)
春喜:不,不、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跟那个人结婚,我要跟肖健结婚,跟肖健结婚......
33:在南方 肖家 夜 内
人:肖健、肖妈
(夜,静静的夜,没有一点声响)
(肖妈躺在她的炕上均匀的打着呼噜。)
(老挂钟敲了两个响,她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
(这时,肖健披着棉衣走进肖妈房间,他轻轻地)
肖健:妈,妈,您睡着了吗?
(肖妈惊了一下睁开眼睛,抬着头朝头前望着)
肖妈:小健......
肖健:妈,您醒了,我想跟您说说话!
肖妈:哦......快上来吧!
(肖妈把被子向里面拖了拖,然后把窗台上的火油灯点上)
肖妈:来、小健,上里面坐!
(肖健上到炕上,肖妈把被盖在肖健的腿上,她自己把背倚在墙上)
肖妈:小健,怎么啦,翻夜了吗?
肖健:妈,这几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啦?一闭上眼睛就梦到春喜,春喜总是哭哭啼啼的,她也不跟我说话。刚才又梦到了,春喜满脸都是泪,我问她怎么啦?她也不告诉我,摆摆手就走了,可把我急坏了,我就喊、喊,大声地喊......我就醒了,原来是一场梦!妈,您说怎么回事啊?
肖妈:咳,你是白天总想着春喜,所以,晚上才做噩梦!梦都是反的,小健,不用担心,春喜不会有事的!哎,小健,你要是想她的话,白天你就去看看她!
肖健:妈,春喜没有事就好!我不去!现在不去,因为现在天短好混,干不多活天就黑了!再个,活也不累,我不想耽误工。等哪一天没有活了我再去看看她!妈,我不想耽误工,我要多挣点工分!
34:在北方 三姨家 日 内
人:春喜、春喜爸妈、大表哥、于俊明、三姨、三姨夫、俊明爸、俊明妈
俊明爸:五十多岁,中等个,历练稳健。
俊明妈:中等个,素雅亲和。
(星期天,春喜定亲的日子,于俊明的爸妈都来了,带来很多聘礼。)
(三姨房间的炕上,一桌丰盛的酒席。)
(大家都喝高了,脸喝得通红,就连不会喝酒的俊明妈也喝上几口,她举起酒杯)
俊明妈:亲家,干......
大家:干,干杯!
干杯......
35:三姨西间 日 内
人:春喜,俊明妈
(春喜帮助做完饭,又帮助把饭端到桌子上。)
(春喜饭没吃一口就回到三姨的西间。)
(春喜的心情特别重,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她坐在炕沿上发愣,酸甜苦辣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她哭丧着脸,眼圈里沁着泪迹。)
(俊明妈推开门走进来)
俊明妈:春喜......
(春喜慌忙跳下炕,擦掉泪迹,苦笑着)
春喜:哦,姨过来了,来,炕上坐!
俊明妈:春喜,都这么个时候,你咋不吃饭啊?
春喜:姨,我在地上吃了,姨,您快坐着!
(俊明妈偏坐在炕沿上,指着炕)
俊明妈:来,春喜,你也坐!
春喜:嗯!
(俊明妈不住眼的看着春喜,脸上还浮现着笑容。)
(春喜让她看的低着头)
俊明妈:俊明第一次看到你,家去就说你长得水灵,好看!我也觉得你长得好看,就像盛开的花朵,水嫩水嫩的!
(春喜不好意思地)
春喜:姨......
俊明妈:真的,春喜!阿姨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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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集 石榴裙下的俘虏
1:《健达房屋开发总公司》三楼 夜 内
人:班亚妮、二顺子
在省城:
(二顺子、晓明两个人一个宿舍,他们的宿舍在三楼走廊的南面,靠楼梯口右边。)
(卫生间在三楼北面,靠楼梯口左面。)
(班亚妮把背包搭在肩上,从二楼走上来)
(二顺子提着裤子从卫生间走出来)
二顺子:哦,亚妮来了!
(班亚妮眨着眼睛看到二顺子)
班亚妮:哎哟,李部长,你简直是太节约时间了
(班亚妮扯着二顺子的裤腰带向前走着)
班亚妮:你看你?这个拖得好长啊,都好拖到喜马拉雅山啦!
(二顺子让班亚妮说的不好意思,他急忙把裤腰带掖到裤腰里)
二顺子:你......
班亚妮:噢,我想过来看看,看看咱们肖总明天有没有事情?李部长,想着,别在这样,不文明!
(二顺子臊的走进他的宿舍)
二顺子:这个死丫头!
(班亚妮走到肖健宿舍门口,她把衣服往下拽了拽,又把头发向下、向后弄了弄,然后,她的手轻轻地)
班亚妮:咚、咚、咚
2:肖健宿舍 夜 内
人:肖健、班亚妮
(刚刚躺下的肖健,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敲门,一下、二下、三下,声音是那么小。他把头抬起来,侧着耳朵仔细地听…… 声音没了,心想)
肖健:是不是听错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啦?我的耳朵怎么总是嗡嗡的叫唤。
(肖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
肖健:也许是我听错了吧!
(肖健翻了个身子,把毛巾被向上提了提。)
(肖健要闭目,门外又被班亚妮敲了三下,他琢磨着)
肖健:这是谁呀?我的卧室一般是没有人来的。假如是二顺子、晓明,声音就不会那么小勒,那两个愣头青就会咚咚地敲门!
(肖健忽然惊觉起来)
肖健:哦,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情?不会的。
(敲门声没了,肖健打开床头灯,随即拿着床头上的手表看了一下)
肖健:哦,还不到九点。
(肖健坐了起来,他把睡衣住下拽了拽,然后,把后背靠在沙发背上,拿着床头柜上的报纸翻弄着。)
(当报纸上的一段内容没看完时,门又一次敲响。这一次声音能大了一些,他答应一声)
肖健:哦,我来了!
(肖健把毛巾被掀向一边,把报纸甩在床头柜上,趿拉着拖鞋就去开门。)
(肖健把门打开一看,是班亚妮笑吟吟地站在门旁。肖健上下打量着班亚妮,没有给班亚妮一个好脸色)
肖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班亚妮:噢,我到同学家去,回来路过这里,所以我就来了。
(班亚妮也没等肖健说个“请”字,就进了房间,看到床上的枕头和毛巾被)
班亚妮:大哥,你怎么睡得这么的早啊?还不到九点,你能睡得着吗?
(肖健看到一向随便的班亚妮,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暗想)
肖健:咳,你说怎么遇到这个么人?吹啊吹不得,打也打不得。唉,有沙爸爸、时阿姨在,我也不想去打破这层关系。
(肖健把门关上)
肖健:睡不着又能怎样?闭目养神呗!
(班亚妮把包甩在沙发上,随即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把两只胳膊搭在沙发背上,望着肖健)
班亚妮:哎哟,我的大哥,你不好买一台电视机看一看呗!电视上有好多新闻节目和文艺节目。要么,大哥,你买一台收录机也行,听听新闻听听歌曲什么的。你看,这么早就躺下,你能睡得着呀你?
肖健:我倒想买一台电视机,可就是没有个时间啊?
班亚妮:哦,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去给你买啊!你说,你一个人憋在屋子里,闷不闷呀你?要么,把家里那台小电视搬......
肖健:不,不,亚妮,你别把那台搬过来,放在老人那边想看个电视也方便,我等买一台就是了。
班亚妮:那也行,等我去帮你挑。大哥,你知道吗,咱家那台小黑白是凭票买的!那时,电视缺,我一听说有电视机,我就闹着我过世的爸爸,让他给我买!可是,妈妈不让买,她说怕耽误我学习。结果怎么样?高中我没耽误读,大学没耽误上。大哥,真的!念书好坏与看不看电视没有半毛钱关系。大哥,你家有电视吗?
(肖健坐在床边)
肖健:有!我们的电视也是买得挺早的,是我们屯中第一份!不过,买回来没有人看。我一直在外面呆着,我那老婆没有时间去看。去年回家,我想买一台彩电,我老婆就是不让,说是怕耽误孩子学习。这样,我就没买。
班亚妮:哟,看电视不会耽误孩子学习的,并且还能增加不少知识哪!
(时间长的接触,肖健对班亚妮不是那么的厌恶、反感了,他暗想)
肖健:咳,别看班亚妮那么的粗野,无拒无束,说起话来嘴上没有把门的恶习,但是,你仔细地观察,在她的身上也有好多好多的优点,聪明,讲义气,兢业务,办事能力强。就拿我来说吧!对班亚妮大呼小叫的说过那么多过激的话,她从来不去计较,不去记恨,跟没事似的,帮助我干这干那,并且都是笑脸相迎。再个,班亚妮对沙伯又好、孝顺!只要她在家,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是她帮助去做。天天逗两位老人开心。咳......可别说,至那一回,我对她约法三章后,她对我总是毕恭毕敬,从不做违规的事!
(想起这些,肖健脸不那么严肃了,慢慢地露出了笑容,他望着班亚妮)
肖健:嗯!等我回去就买一台彩电,让她们娘儿俩也开开眼界!亚妮,你想喝点什么?是饮料,还是茶水?
班亚妮:茶水吧!我不喜欢甜的,一般我不喝饮料。
肖健:那好吧!我给你沏一杯茶水。
3:二顺子宿舍 夜 内
人:二顺子、晓明
(晓明在床上躺着,拿着报纸看着。)
(二顺子走进来)
二顺子:这个死丫头!
(晓明瞅了二顺子一眼)
晓明:二哥,怎么啦?
二顺子:这个死丫头,我提着裤子从厕所走出来让她看到了,把我羞辱一顿!
晓明:你呀,二哥啊,不是我说你,你经常这样,你不好把裤子提完后再出来吗?
二顺子:我哪知道她来了?你说,咱们这些宿舍不全都是男的吗?谁去避讳这些啊?
4:肖健宿舍 夜 内
人:肖健、班亚妮
(肖健把茶杯里的水倒在卫生间里。又走到厨房,从厨柜里拿出一盒茶叶和两个水杯放到他的办公桌上,他捏了一小撮茶叶分别放到两个杯里。)
(正当肖健拿起暖壶住水杯里倒水时,班亚妮轻轻地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肖健的背后,两只胳膊柔和地从肖健的掖下插进去,把肖健抱在怀里。)
(班亚妮的举动给肖健一惊,暖壶在他的手里不停地颤动)
肖健:耶、耶、耶!你这孩子,怎么啦?怎么撒开娇喽?
(班亚妮把火热的脸贴肖健的后背,声音有些短促)
班亚妮:大、大哥,我、我不是一个小孩子,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懂得喜欢,懂得什么叫做爱!
(肖健把暖壶放在桌子上,一只胳膊揽着班亚妮的头)
肖健:来、来,傻孩子,我是你大哥,咱们是兄妹,怎么说喜欢就喜欢,怎么说爱就爱了呢?
(班亚妮的头就势躺在肖健的肩上,脸像绽放的花朵,笑吟吟地)
班亚妮:傻大哥,你、我是八杆打不到的兄妹,怎么就不能喜欢呀?
(班亚妮把两只手伸出来揽住肖健的脖子,含情脉脉的双眼望着肖健那张窘迫的脸)
班亚妮:大哥,我就是喜欢你,特别特别地喜欢你,也特别特别地爱你!
(肖健两只手掰着班亚妮的胳膊)
肖健:傻孩子,不行!你我就是兄妹,不是别的!来,放开手,到沙发上坐去。
(班亚妮嘣地一下照肖健的脸亲上一口,然后甜蜜地把脸贴在肖健的脸上)
班亚妮:大哥,真的!爸妈结婚那天,我就喜欢上你!记得那一夜,我在你的床上,我感到好幸福啊!大哥,也许是老天把我们俩拉扯在一起。那天晚上,雷打得特别特别地响,雷轰电鸣的,我害怕极了,我蒙着被子心惊胆战地坐在那里。我怕啊!我从小就怕打雷,每当这个时候都会钻到爸妈的被窝里。可那天晚上是沙爸和妈的新婚之夜,我又不能到他们的房间去。没办法,只好到你的房间,可你又像个死猪那样睡得烂醉,我给你脱鞋你都不知道!说句心里话,我没敢给你脱衣服,我怕你生气,怕爸爸妈妈说我!我只好给你枕上枕头,盖上被子。我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看你的鼻子、看你的眉毛、看你的嘴,听你那鼾睡的呼吸声!那时,我就想:我找男人就找你这样,英俊潇洒、富有男子汉的气质。当时,你睡得那么死,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在你的身边,打雷我就不怕了,好像你就是我的男人,给我壮着胆。后来接触时间长了,这种感觉一天天增强,越积越深、越积越浓厚!大哥,今天我实在控制不住了,我们就好好相爱吧!
5:二顺子宿舍 夜 内
人:晓明、二顺子
(二顺子上到床上躺下)
二顺子:晓明,你说?亚妮,都这么个时候还来找小健,不能出什么问题吗?
晓明:能出什么问题啊?你净瞎操心!
二顺子:不是啊,晓明,他们俩天天在一起,你看?晚上还过来找小健......
晓明:我说,二哥啊,他们是兄妹,会出什么问题呀?我看你平常日粗鲁吧唧的,倒关心这事来了,赶紧睡吧二哥,我睡了。
6:肖健:宿舍 夜 内
人:肖健、班亚妮
(班亚妮的一番话把肖健说的感到身子火热火热,他的脸也感到发烧滚烫,他想)
肖健:没想到这位姑娘对我的感情这么的深厚,这么的执著!可是,我不能啊!我有老婆,我有孩子。特别是向明月,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跟着我,跟着我受苦,跟着我承受各种的压力!我,我不能辜负她,决不能辜负她!
(想到这,肖健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跳得那么急,那么的强烈。他努力地定了定神,两只胳膊向下垂着,声音有些急促)
肖健:亚妮、亚妮,你听、听我说,我们俩是不可以的,不能做违规的事!再个,我是有老婆的人,并且我的姑娘比你小不了几岁,我不能辜负她们!
(班亚妮又照肖健的脸上亲了一口,两只手把着肖健的两个肩头,嘻嘻地笑了起来)
班亚妮:傻样!我又没有叫你不要老婆!你和你老婆的故事,我听沙爸爸说过,你们俩是在水深 火热中走在一起,我不想去破坏你们的感情!我不要名份,只想做你的情人,只要我天天看着你就好!
肖健:亚妮,不行,这样不行......
班亚妮:不行,怎么样?你能跟你老婆离婚,与我结婚?
肖健:不、不!你这孩子!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岁数小,你长得又漂亮,又有办事能力,可以找一个年龄与你相仿,比我又好的男人!
(班亚妮把脸贴在肖健火辣辣的脸上)
班亚妮:不,大哥!我就是看好你!
肖健:你这孩子,怎么啦?怎么说你才听哪?来......
(肖健把着班亚妮的双肩向外推着)
肖健:来、来,亚妮,你这个孩子,咱们俩是不可能的!快、快到沙发上坐着。
班亚妮:不,我不!
(一串串泪水从班亚妮眼睛中暴滚而出)
班亚妮:不,我不!我非要跟你在一起!
(班亚妮再一次把肖健揽在怀里,把头埋在肖健的肩上,泪水打湿肖健的睡衣。)
肖健:瞧,你这孩子!怎么?怎么掉眼泪啦?
7:夜 外
(天上,星光灿烂。)
(省城,美丽的夜景。)
(各家各户闪烁的灯光。)
8:肖健宿舍 夜 内
(肖健双手捧起班亚妮的脸庞,两眼脉脉地盯着班亚妮的眼睛语重心长地)
肖健:亚妮,你听我说,我们俩是不能在一块的!一方面,我有了老婆,有了孩子,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另一方面,我们都是沙爸爸的儿女,不管是亲的也好是假的也罢,这个事实我们都不能改变的,我也不想破坏它!如果我们这样,对他们都不好!你呀,不要冲动,一定要缜密的去思考。知道吗?亚妮!希望我们俩都不要打破这层关系,做很好的兄妹。
(班亚妮使劲地摇晃着身子,把头甩得像拨浪鼓似的,然后把头垂在肖健的身上。)
班亚妮:不,我不!
肖健:快,听话,别这样!
(班亚妮把脸扬起来,火热的目光像把利剑刺向肖健,语气坚定又像是在堵气)
班亚妮:不嘛,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霎那间,班亚妮的野劲上来,捧起肖健的脸又亲又吻。她的吻,在肖健的脸上,肖健的脖子上,肖健的眼睛上,肖健的嘴唇上。)
(班亚妮这一举动给肖健一个冷不防,他没有进攻只有招架!他在班亚妮的推、拥、揉之下,向后退着,推着...... 嘴里断断续续地)
肖健:亚妮,别、别!亚妮,你别......
(当肖健退到床边时,班亚妮一个雷霆之力把他摁在床上。)
(班亚妮扑到肖健的身上,在肖健的脸上疯狂地吻着。)
(肖健没有动弹,两只胳膊平放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任凭着班亚妮在他的脸上、脖子上狂热的吻。)
(肖健感到班亚妮下了床,仿佛听到衣服脱落的声音。然后,又上了床,为他解开睡衣的扣子。)
(肖健的脑子里立刻蹦出一个琴弦,下意识地知道班亚妮想要什么?)
(班亚妮的秀发飘落在肖健的脸上,班亚妮温柔火热的嘴唇一次次地落在他那裸露的胸脯和肌肤上。)
(肖健感到身子一阵阵地颤栗,他感到热浪一遍遍踊跃全身,他感到班亚妮身上的芳香激烈地敲打着他那麻酥酥的神精,冲击着他整个的身体,肖健暗暗呻吟着)
肖健:我、我,我控制不住了,我招架不住了......
(肖健颤微微地喊着)
肖健:亚妮,亚妮,快、快!别、别,我、我快要管不住我自己了!
(肖健完全被班亚妮征服了,反过身来把班亚妮压在身底。进行一阵狂吻后,又……)
9:肖健宿舍 凌晨 内
人:肖健、班亚妮
(凌晨三点多钟,肖健就起来,一直坐在沙发上,他就这么抱着头坐着。他感到懊侮、泹丧!他的心在翻滚)
肖健:你说,我都做了什么啊?为什么就不能很好的坚硬地把握我自己啊?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是个有家室的人呐,又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你说,怎么有脸去见与我同甘共苦的向明月啊?怎么有脸去听楠楠呼唤一声爸爸!怎么对得起养育我为我操劳一生的妈妈?怎么还有脸面对为我拥有今天的一切的沙爸爸呐!
10:肖健宿舍 凌晨 内
人:肖健、班亚妮
(天一点一点放亮,把晨辉洒在屋子里。)
(班亚妮躺在肖健那温馨、舒适的被窝里,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暗暗自语)
班亚妮:哇,我好幸福啊!我感到空前未有的快慰!
(班亚妮的面颊像盛开的桃花在激烈的绽放,她慢慢地把手打开)
班亚妮:因为......我得到人间最美好的东西—所谓的爱吧!虽然这种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不在乎,因为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计后果的!只要我想需求的东西,我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去争取他。不过,我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哦,昨晚上那血迹斑斑的床单就可以证明!真的,有好多喜欢我的男孩子来追我,我都没有把贞操献给他们。我是把人间最美好的第一次献给了这个让我不该去爱的男人。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喜欢,我爱上眼前这个男人!也许那一网球拍就是月下佬吧,把我和他拉扯在一起,把弥漫奇妙的感情给了这个男人。当我看他第一眼时候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他。当他认出我时,我感到懊悔,无地自容。当他对我大呼小叫时我不记恨,反而让我感到高兴!当他反对时,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一定要把他追到手!今天,我做到了,我得到了!因为我得到让我心动的男人!
(班亚妮把被蒙在脸上,摇晃着)
班亚妮:哇,我好幸福啊!
(班亚妮想着、暗暗自语着,她把毛巾被住下拽了拽,把白嫩细润的胳膊弯曲着,把耳廓面颊轻轻地放在上面,看到在沙发坐着抱着头的肖健笑了,声音柔和而甜美)
班亚妮:你醒啦?什么时候起来的?
(班亚妮见肖健没有吱声,她坐起来下了炕,扭动着她那优美的线条,轻手轻脚地走到肖健的身边,在沙发背上坐下,把胳膊轻柔地搭在肖健的肩上,她把嘴噘起来,慢慢地触到肖健的面颊上,嘣地亲了一口,甜甜地叫了一声)
班亚妮:老公,你怎么啦?
(一声“老公”把肖健的心都击碎了,他的身子聚了一下,头感到麻沙沙的,暗想)
肖健:你说,班亚妮这个人怎么这么的厚脸皮呀?就这么一次反倒称起“老公”来了?
(肖健真想发火,真想大骂一顿,想把所有的懊伤、侮恨都发泄到这个女人身上!但是,他克制住了,他又想)
肖健:咳,这能怨谁呢?能怨班亚妮吗?怨只能怨自己,怨自己这个堡垒不坚硬!
(肖健没有理班亚妮,抱着头痛苦着。)
(班亚妮摇晃着肖健的头,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
班亚妮:老公,你怎么不理我呀?
(肖健死劲地抹了一把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眼睛眨动一下看着班亚妮)
肖健:亚妮,你不要这样叫,你这样叫我会心痛的!我的心哪......就像针扎一样地难受!你知道吗?我们如此的做法会对不起好多人的,会伤害很多人的心,包括你和我!你看你?你是一个黄花的大姑娘,会有美好的前程,会嫁一个没有负担,没有家室,地位高、前途无良的男人!你跟着我,我不会把我的爱给你的,因为我把我的爱已经给了我心爱的妻子,永久的爱,海枯石烂都不会变的!所以说,亚妮,我们到此为至!因为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再不能有下一次!我对你的损失我会补尝的。
(肖健站起来)
肖健:好啦,你快穿上衣服,收拾收拾东西,上班去吧!
(肖健说完进卫生间去了。)
(班亚妮坐了一会儿,见肖健不出来,自语)
班亚妮:嗯,大哥,我知道,你是在躲避我的,但我不怪你!因为我得到你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班亚妮站起来,穿上衣服,脸也不能洗了,她用手娟擦了擦,住嘴唇上涂了点口红,把头发用手向后又向下捋了捋,拿着包出去了。)
(肖健出来了,他收拾东西,收拾床和被,懊丧自语)
肖健:你说,我都做了些什么啊?让我感到好羞耻啊,让我感到好侮恨,我真想找一个地缝立码就钻进去,去磨灭我所犯下的奇耻大错!
11:晓东工地 日 外
人:肖健、晓东、工人等
(工地施工的场面。)
(晓东与施工员老郑指挥工人干活。)
(工人甲抱着一小捆钢筋从晓东面前走过)
晓东:哎哎,你停下!
(工人甲转过头)
工人甲:经理,你叫我吗?
晓东:对了,就叫你!你的安全帽怎么不戴?
工人:我......
施工员老郑:他是昨天来的。
晓东:哦,你到安全部门去领安全帽。
工人甲:好的,我中午就去领。
(工人甲走了。)
(晓东望着施工员老郑)
晓东:老郑,一定要注意安全!你要是让肖总看到,他一定会罚款的!
施工员老郑:放心吧,我今后会注意的!
12:路上 日 外
人:肖健、小王、晓东、施工员老郑
(司机小王开着轿车驶奔驰在通往晓东的路上,肖健坐在副驾座。)
(小轿车驶进晓东工地。)
(晓东远远看到)
晓东:怎么有轿车开过来?
施工员老郑:是啊?
(晓东渐渐看清楚)
晓东:哦,那不是肖总的轿车吗?怎么越怕谁就来谁?老郑,赶紧点,你领那位工人到安全部门去领安全帽!
施工员老郑:好的!
(施工员老郑慌张朝工人跑去。)
(肖健的轿车停在晓东办公室门口,肖健从轿车走下来。)
(晓东朝肖健跑去)
晓东:肖总,来了啊!
肖健:你这家伙,跑什么跑啊?
(晓东喘吁吁地跑到肖健近前)
晓东:欢迎你呗,肖总!
肖健:得了吧,什么肖总啊?没有人叫名字。
13:路上 日 外
人:小强、拖拉机司机
(二八拖拉机在通往晓东的工地不是路而又是路上颠簸着。)
(小强站在拖拉机的车兜里,两只手把着车厢沿边。)
(他两只眼睛朝四处观望,眼睛里充满喜悦感。)
(一辆大卡车拉着土驶过来,路上的尘土像烟雾朝他扑面而来,他用手扇着尘雾。)
(拖拉机驶进晓东工地,在晓东办公室门口停下来,小强从车兜里跳下来,他望着肖健轿车)
小强:哦,怎么像小健哥的轿车,莫非他来了?
14:晓东办公室 日 内
人:肖健、晓东、小强
(晓东办公室很简陋,一张办公桌一张单人床,还有一个旧沙发。)
(肖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凳子上,看着墙上挂的衣服,又看着床上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
肖健:晓东哥,别说你还蛮干净的,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
(晓东坐在床边)
晓东:咳......肖、总,哎,不,叫小......健,哎哟,叫肖总叫惯了,怎么叫名字就觉得别扭了呢?办公室啊代表我的脸,我要是拖拖拉拉的那些工人怎么能听我使唤啊?
(小强兴高采烈闯进来)
小强:我说嘛,看车就知道肖总在这里!
肖健:什么肖总啊?叫小健哥!你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强:我来向晓东哥借人来了!
(肖健迷惑)
肖健:借人......
小强:是啊,小健哥,我那打灰泥土,人手不够用,我想向晓东哥借人!
肖健:哦!
晓东:小强,你那需要多少人?
小强:二十多个吧?
晓东:行!等我打灰泥土时你得把人借给我!
(小强指着晓东笑起来)
小强:小健哥,你看看......晓东哥真抠门,借人还得一还一报。
晓东:怎么啦,不对吗?哎,说真的,小健,打灰泥土时人少了还真不行!
肖健:嗯,这个我知道!那什么?小强也来了,原来我想过去,这样我就不用去了。那什么......你们两个,一定要把安全、质量把握住!安全就像我们的生命,那质量呐就是我们的血液,没有生命,没有血液,那我们又怎么去生存?你们俩:千万要记住!
小强:小健哥,放心吧!我们什么都不要也不能不要生命啊,那我们活着干嘛?
晓东:是啊,小健,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安全、质量搞上去!
15:肖健办公室 日 内
人:肖健、班亚妮
(肖健低头写东西。)
(班亚妮走进来)
班亚妮:肖总,你找我?
肖健:嗯!
(肖健抬起头)
肖健:那什么?你跟我到《佳世乐园》去,看看他们那部分工程款什么时候能到?
班亚妮:哦,就这事啊?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呗!
肖健:打电话?他今个明个还有后个的,推来推去,咱今天当面去催催,看他还能推迟到什么时候?
班亚妮:肖总,那咱什么时候走啊?
肖健:现在就走!
(肖健把办公用品收拾到抽屉里。)
16:马路上 日 外
人:肖健、班亚妮
(天上艳阳一片。)
(马路上车水马龙。)
(路旁挂着各种幌子的门匾金光闪闪。)
(肖健开着车,班亚妮坐在副驾座上,他们奔驰在马路上。)
17:马路牙 日 外
人:肖健、班亚妮、男人、女人、过路数人。
(《佳世乐园》办公地址门前的马路牙上,男的与女的厮打在一起,周围围着好多人。)
(男的薅着女的头发,把女的甩的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女的嘶叫着。)
(肖健把车停在一旁,他朝小卖部走去。)
(班亚妮看到此景,她拨开人群)
班亚妮:喂,这是怎么了?
(班亚妮冲着那个男人喊着)
班亚妮:喂,你怎么打人啊?
(那个男的没有理班亚妮,把那个女的打倒在地。)
(班亚妮急了,眼睛里充血,她把那个男人拽起来,然后,照那个男的脸就是一大巴掌)
班亚妮:喂喂喂,干嘛说你不听啊?
(那个男的停止打斗,捂着脸瞪着班亚妮)
男的:喂,你是干什么的?两口子打架该你什么事?
(班亚妮把眼睛瞪起来)
班亚妮:你说什么?
(班亚妮把拳头举起来)
班亚妮:你再说一句,我再给你个大嘴巴!
(男的朝后退了几步。)
(《佳世乐园》的老板与秘书小庆就站在人群里面)
佳世老板:这哪里来的野姑娘,把那个男的制服住了!
小庆:老板,那不是《健达房屋开发总公司》的秘书吗?叫班亚妮!
佳世老板:啊,他们来了!怎么没看到肖总?
小庆:肖总往那边去了。
佳世老板:他们是过来要钱的,我出去,你应付一下。
小庆:好的!
(佳世老板随着人群溜走了。)
18:马路牙 日 外
人:肖健、班亚妮、小庆、男的、女的,路人数人
(肖健在小卖部门口拿着烟往回走,他从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
(班亚妮搀着那个女的胳膊)
班亚妮:大姐,快起来!两口子打架还有你这个打法,打死人不尝命了似的!
(那个女的站起来)
女的:我跟他不是两口子。
(那个男的瞪起眼睛)
男的:你说什么?
女的:不是吗?过去是,现在不是!咱倆都离婚好多年了还给我要钱花!
男的:怎么?
(班亚妮撩起胳膊)
班亚妮:怎么?你蹬什么呀你!大姐说的不对吗?都离婚了还给人家要钱花,你是不是男人呀你!你再瞪着眼睛,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肖健推着人群)
肖健:怎么啦?班亚妮,你怎么啦?
(班亚妮瞅了肖健一眼)
班亚妮:两口子打架......哦,不是两口子!都离婚多少年了还给大姐要钱花。大姐,你要硬起来,不然让他总欺负你!他再这样你就去告他,到派出所,或者到妇联,要维护自己的权力!听到了吗大姐,要维护自己的主权!走吧,大姐,我看他能把你怎么样?走吧。
(女的扑弄着头发)
女的:谢谢大妹子,谢谢!
(女的走了,人们也散去。)
(小庆趁肖健不注意溜进办公室。)
(肖健看着班亚妮笑起来)
肖健:班亚妮,真有你的,伸张正义!
(班亚妮得意的摇着手腕)
班亚妮:那怎么的!哥们就是这样,见到不平的就想动两手!好啦,门开着, 咱俩进去吧!
19:楼梯口 日 外
人:班亚妮、老沙头
(老沙头两只手搬着液气罐往楼梯口走。)
(班亚妮从后面走过来)
班亚妮:爸,您搬液气罐啊?
老沙头:是啊,早晨,我想烧点水,罐里没有气了,我就灌了一罐气!
班亚妮:来,爸,给我!
20:楼梯口 日 外
人:老沙头、班亚妮
(班亚妮双手去搬着液气罐)
班亚妮:爸,我不是对您说了,这些活留给我,我来干!看您这么个岁数哪能干这个活啊?
老沙头:亚妮,不要紧,我慢慢的搬。
班亚妮:爸,什么不要紧啊?您说闪了胳膊断了腿那不得遭罪吗?爸,今后这些活您就别干,等我回来再干!知道了吗?爸,等我回来干,要是不能做吃的话您就下去买点现成上来,这样我才能放心!
(班亚妮往楼上搬液气罐。)
21:老沙头家 日 内
人:班亚妮、老沙头、时阿姨
(班亚妮把液气罐搬到楼梯口,班亚妮敲门。)
(屋内时阿姨)
时阿姨:来了来了,来了。
(时阿姨把门打开)
时阿姨:哦,亚妮回来了,你在哪儿遇到你爸的?
老沙头:楼下!我正往上面搬罐,亚妮看到了!
时阿姨:哦,快进来!
(班亚妮把罐搬到家里,用胳膊惦着脸上的汗水)
班亚妮:妈,今后再别让我爸干这些活嘞,都这么大岁数了,弄出个毛病怎么办啊?
时阿姨:我不让你爸去他就不听,非得去!
老沙头:哎呀,不要紧!我也不是说老的不能动弹,慢慢干还行。
班亚妮:不行,就是不行!要是有什么力气活您就放在后面,我回来干就行了,妈,你得监督我爸,听到了吗?来,我把罐按上。
(班亚妮按液气罐,老沙头、时阿姨在旁边看着。)
班亚妮:爸,我再给您买个罐,等这个罐烧完了再烧那一个,这样就不耽误做饭了。
(班亚妮按完站起来)
班亚妮:好啦,爸,按完了。
时阿姨:亚妮,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班亚妮:妈,爸,我回来想跟您们商量点事,我不是想考研吗?报了个补习班,我在学校那边租了个房子,离我们公司也近,这样,我就想搬过去住。
时阿姨:那好,什么时候走?
班亚妮:现在就走,我不想耽误时间,明天晚上就参加补习班。
时阿姨:哦,那?我去帮助收拾行李。
老沙头:亚妮,不要太累啦,注意身体!
班亚妮:知道了,爸,我会注意身体的!
22:公司大厅 日 内
人:班亚妮、老管头
老管头:六十多岁,门岗。
(老管头站在大厅中间,班亚妮手里提着胳膊拐着行李从大门走进来)
老管头:哦,亚妮,你手里提的胳膊拐的,这是干什么?
班亚妮:大爷,我报了个补习班,离咱们公司挺近的,我就搬到这里来住。
(老管头去接班亚妮的包)
老管头:哦,来,亚妮,我帮你拿到楼上去。
(班亚妮躲向一边)
班亚妮:大伯,不沉,我自己拿到楼上就好,谢谢大伯!
老管头:这个孩子,谢什么啊?还没帮你拿哪你就谢谢,哎......
23:公司三楼 日 内
人:班亚妮
(班亚妮把行李搬到三楼走廊南面紧靠肖健宿舍那间房间。)
(班亚妮把两个床并排在一起。)
(班亚妮把两个床中间凹下的地方塞上东西。)
(班亚妮把屋子打扫完毕后,又用白毛巾把床上下擦了擦,再把厚棉被铺在床上,然后,把粉色带素花的床单铺在上面。)
(班亚妮把被叠的方方正正放到床的一边。)
(淡粉色带素花的大窗帘、淡粉色带素花的床罩、枕套、被罩,把屋子打扮得优雅清新,班亚妮望着丰硕的成果,望着自己安乐的小窝欣慰地笑了,她自言自语)
班亚妮:哇,太好了,这里今后就是我的家了,是我安乐幸福的小窝!我的一切也将从这里开始!
(班亚妮双手并拢)
班亚妮:祝我好运!
24:公司三楼 傍晚 内
人:肖健、班亚妮
(傍晚,员工们下班,分别朝不同方向走去。)
(肖健走到三楼,他拿着钥匙正在开宿舍门。)
(班亚妮从后面走过来)
班亚妮:大哥!
(听到班亚妮的声音,肖健吓了一跳,他不高兴地瞅了班亚妮一眼)
肖健:你......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班亚妮拽着肖健的胳膊)
班亚妮:来,大哥,我让你看看。
(班亚妮把她的宿舍的门推开)
班亚妮:快进来啊大哥,来,看看!
(班亚妮随手把门关上)
班亚妮:大哥,怎么样?不错吧?
(肖健迷惑地看着班亚妮)
肖健:你......这?
班亚妮:大哥,我把家搬过来了,今后这就是我的家了!
(肖健不高兴地)
肖健:你——,怎么没经过我同意,你怎么说把家搬过来就搬过来了啊?
班亚妮:怎么?我过来住宿还得经过你同意啊?我也是这个公司的一员,怎么就不能搬过来住宿?
肖健:你不知道在这里住宿的全都是男的吗?里里外外多不方便,乱弹琴!
(肖健甩着胳膊走出来,走进他的宿舍。)
25:肖健宿舍 傍晚 内
人:肖健、班亚妮
(肖健回到宿舍很生气)
肖健:这是什么人啊?乱弹琴!
(班亚妮提着皮箱走进来)
班亚妮:大哥,你别生气,我是没告诉你的,因为我想考研,报了个补习班,这儿离学校很近,我觉得我也是公司的成员,还有空的房间,为了省几个钱,我就搬过来了。
肖健:那你过来住宿,爸妈他们都知道吗?
班亚妮:知道啊,他们高兴着呢!因为我想考研嘛,你说,他们哪能不高兴啊!
肖健:哦,那好吧!不过,你得规矩点,不能随便带男孩子到宿舍里来!
班亚妮:大哥,有你在,我哪能带男孩子到宿舍来啊?
(肖健生气地瞪着两只眼睛)
肖健:你——
(班亚妮笑起来)
班亚妮:哈哈哈......好啦好啦,大哥,我跟你闹着玩呐,你放心吧,我不会带男孩到宿舍来的!
肖健:那就好。
班亚妮:大哥,我看你这里有个衣柜,我把我的衣服放在你这里,我这些衣服都挺贵的,怕压!
肖健:那好吧!我把我的衣服往一边收拾收拾,你再把你的衣服放到那一边。
班亚妮:行,我帮你收拾。
26:三楼走廊 夜 内
人:班亚妮、小景、小许
小景:男,三十多岁,档案部部长。
小许:男,三十多岁,水电部部长。
(小景、小许他们的宿舍在走廊的北面,卫生间的西面。)
(班亚妮穿着粉色睡衣从她的宿舍走出来,走到肖健宿舍门口踌蹉不前。)
(小景上身披着衣服、下身穿着裤头,小许上身光着、下身穿着裤头。两个人在卫生间。)
(小许站在卫生间,想往宿舍走,刚走到门口,看到班亚妮在肖健宿舍的门口,他忙把脚缩回去)
小许:啊,小景,咱们这些宿舍怎么还有女人啊?
(小景提着裤头从便池走出来)
小景:什么?女人?
小许:哎,你看......
(小景把头伸出去)
小景:哦,是亚妮,她是今天搬到宿舍来的。
小许:噢,她到肖总房间......两个人......
(小许说着,两只手往一起拢)
小许:哎哟,他们......这个......
小景:你想什么啊?他们是兄妹!你不要胡咧咧瞎猜测!
27:肖健宿舍 夜 内
人:肖健、班亚妮
(肖健换上睡衣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看着。)
(班亚妮推门走进来)
班亚妮:大哥......
(肖健抬起眼看着,没有好气)
肖健:怎么?还没睡?
(班亚妮把门反锁,坐在另个沙发上)
班亚妮:大哥,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肖健瞪着眼睛)
肖健:你——
(班亚妮嬉皮笑脸)
班亚妮:好啦,大哥,你别生气,我不就想跟你亲热亲热吗?
(班亚妮站起来,走到肖健身边,扶着肖健肩膀)
班亚妮:大哥,老公......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怎么......
(肖健把胳膊向后一㧐)
肖健:滚——你怎么又来了,你真不可理喻、厚脸无耻!我不是告诉你,不让你叫我老公吗?
(班亚妮被甩出去,她又扑过来把着肖健胳膊)
班亚妮:好啦,不让我叫老公也可以,不就是个称呼吗?今后我叫你大哥,哎哟,不好,你说......叫大哥上床那不乱伦了吗?
(肖健拿着报纸气的身子乱颤抖)
肖健:气死我嘞,我怎么遇到这么个人呢?没脸没皮!
(肖健忽地一下站起来大声吼着)
肖健:亚妮,班亚妮!你说你才好了几天呀,怎么又胡来了?滚,滚到你的房间去!
(班亚妮两只手向下压着)
班亚妮:大哥,你小点声,让他们听到,还以为咱们倆怎么样哪?
(肖健身子哆嗦看着班亚妮,小声地)
肖健:班亚妮呀班亚妮,你说你班亚妮怎么说好呢?你说你的脸皮怎么那么的厚啊!你说咋整呀呢?
(班亚妮把着肖健胳膊)
班亚妮:咋整都行,只要不赶我走就好,来,大哥,咱们俩到床上睡觉吧......
肖健:气死我咧!好,你不走我走!
(肖健把胳膊一甩走了。)
(班亚妮瞅着肖健后背)
班亚妮:哦,走了?走了......咳,走了,你能到哪去呀?我先在你的被窝里躺躺。
(班亚妮钻到肖健被窝里)
班亚妮:哎哟,大哥的被窝暖呼呼的。
(班亚妮把着被边亲一口)
班亚妮:嘣——,今后这就是我的小窝窝了,真好,真舒服!
28:二顺子宿舍 夜 内
人:肖健、二顺子、晓明
(二顺子脱光,晓明穿着衬衣,在床上躺着。)
(肖健气嘟嘟走进来)
晓明:小健哥,你怎么啦?
(肖健没有言语,他捅着二顺子)
肖健:快起来,今天你到亚妮房间去睡,我在这里睡!
(二顺子两只手把着被边诧异地)
二顺子:那......你怎么不到你的房间去睡?
(肖健不耐烦地)
肖健:快起来,我叫你到亚妮房间去睡,你就到亚妮房间去睡,啰嗦吧唧什么?
(二顺子爬起来)
二顺子:哦,好好好!
(二顺子光着身子)
二顺子:好,那我走了!
29:班亚妮宿舍 夜 内
人:二顺子
(二顺子光着身子、只穿裤头走进班亚妮宿舍。)
(看到班亚妮房间,二顺子两眼一亮)
二顺子:哇,亚妮房间太干净了!
(二顺子把灯闭上,四腿拉撒躺在床上)
二顺子:哎哟,太舒服了,亚妮这个死丫头就会收拾屋子,这屋子让她收拾的清清凉凉的!
(二顺子躺在床上眼睛就打架,他打着瞌睡)
二顺子:哈......哈哈......哦......哦......我睡觉了,今晚上我睡个好觉!哈哈......哈哧!
(二顺子躺在床中间,把班亚妮的被子拽过来蒙在头上,不大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
30:肖健宿舍 夜 内
人:班亚妮
(班亚妮躺在肖健的被窝里,想起那天晚上感到羞涩,她把被蒙在脸上)
班亚妮:哎呦,太不好意思了,虽然自己野了点但从来没做过违规的事,真的,大哥,那么多好男生来追我我都没有从他!......大哥,谁叫你长得那么帅,长得那么标志,我见上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
(班亚妮想起那天晚上)
31:肖健宿舍 夜 内
人:肖健、班亚妮
镜头转向:
(班亚妮扑到肖健的身上,在肖健的脸上疯狂地吻着。)
(肖健没有动弹,两只胳膊平放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任凭着班亚妮在他的脸上、脖子上狂热的吻。)
(班亚妮下了床衣服脱掉衣服,然后,又上了床,为肖健解开睡衣的扣子。)
(班亚妮的秀发飘落在肖健的脸上,班亚妮温柔火热的嘴唇一次次地落在肖健那裸露的胸脯和肌肤上。)
(班亚妮听到肖健暗暗呻吟着)
肖健:我、我,我控制不住了,我招架不住了!
(肖健颤微微地喊着)
肖健:亚妮,亚妮,快、快!别、别,我、我快管不住我自己了!
32:肖健宿舍 夜 内
人:班亚妮
镜头转回:
(想起那天晚上,班亚妮羞涩紧紧把被贴在脸上摇晃着)
班亚妮:哎呀,你说我都做了什么?太不好意思了!
(班亚妮把被揍开,嘻嘻地笑起来)
班亚妮:嘻嘻......傻帽,老土!我那么动你,你连动弹都不动弹!简直太好玩了......大哥,我太喜欢你了,你说你是我的老公多好,我愿意一辈子当牛做马,一辈子去伺候你!哎哟......
(班亚妮抬起头朝门口望着)
班亚妮:哎哟......大哥,怎么还不回来呀?莫非你真的不回来啦?不会的,不回来你睡哪啊?不,我在这里等你!
33:二顺子宿舍 夜 内
人:肖健、晓明
(肖健上到二顺子的床上,掀开二顺子的被子,他鼻子一紧把脸扭向一边)
肖健:哎哟,二顺子的被怎么这么个味啊,一股臊哄哄的味!
晓明:二顺子就是这样,一辈子不知道收拾,一辈子都不知道洗个澡。
肖健:是的,这个二顺子整天邋里邋遢的,也不知道收拾!你说,这个被子怎么盖啊?
(肖健把被子推向一边,从睡衣兜里掏出手绢铺在枕头上,他双手枕在脑后,喘了一声粗气)
肖健:咳......
晓明:小健哥,你怎么啦?
肖健:咳,没怎么!
晓明:没怎么,怎么老喘粗气啊?
肖健:咳,晓明,你说怎么还有这么个没脸皮的女人!
晓明:谁啊?亚妮吗?
肖健:哪还有谁啊?没脸带皮的,我拿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不是看在沙顾问的面子上,我早就把她开除了!
晓明:啊,亚妮那么差吗?我觉得她挺好的,整天嘻嘻哈哈的,虽然说话没深没浅的,但给大家带来欢乐!
肖健:哎呀,晓明,你不知道啊?我都不能说,我不说了,睡觉!哎,晓明,我嘱咐一件事......
晓明:小健哥,什么事?
肖健:晓明,那什么......你跟二顺子每天下班后哪儿都别去,都要到我宿舍来,听到吗?晓明,哪儿都别去!等好睡觉了的时候你们再离开。
晓明:为什么?
肖健:哎呀,别问为什么,我让你们去做你们去做就是了!
34:肖健宿舍 夜 内
人:班亚妮、二顺子
(班亚妮自娱自乐一会儿,发现肖健还没回来,她自言自语)
班亚妮:哎哟,大哥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呀?莫非他真的不回来了......嗨哟,不会的啊,他还没穿衣服着哪!你说他能到哪儿去呀?
(班亚妮说着下了床。)
(班亚妮携开门走出去,走到走廊停顿一会儿张望着。)
(班亚妮逐个宿舍,把耳朵贴在门上向里面静听着,听到里面没有声,她自言自语)
班亚妮:咝......这么晚了他能到哪儿去啊?
(班亚妮走到她宿舍门口,摇摇头心想)
班亚妮:我不能回大哥宿舍,万一大哥回来他没有地方睡!我得回我自己的宿舍。
(班亚妮推开宿舍门,看到二顺子蒙着头躺在她的床上,她感到眼前忽然一亮)
班亚妮:呀,大哥没走啊,原来在我的床上!
(班亚妮高兴地把门关上,反锁着。)
(班亚妮蹑手蹑脚走到床前,掀开被钻到被窝里,绷着二顺子)
班亚妮:哎呀,老公,原来在这啊,想死我嘞!我还以为你到哪儿去了?让我好找!
(睡梦中的二顺子忽然惊醒)
二顺子:啊,亚妮?怎么回事啊?
(班亚妮绷着二顺子摇晃着)
班亚妮:老公,你想到我宿舍里来怎么不告诉我啊?你看你?也让我好等,你让我好找!
二顺子:啊,老公?好找?谁啊?莫非亚妮把我当成他的男朋友?
(二顺子想着,他把被子一掀,惊叫)
二顺子:啊——
(班亚妮忽然听到叫声,她立刻坐起来,也惊叫)
班亚妮:啊——谁啊?怎么躺在我床上啊?
(班亚妮立即跑到门口)
班亚妮,谁啊......
(班亚妮把灯打开,看到二顺子光着身子躺在床上)
班亚妮:啊,李部长!你怎么躺在我床上?哎......啊,大流氓!啊——快来人啊,李部长耍流氓了?
(二顺子丈二和尚么摸不到庙,惊奇地)
二顺子:啊,我是大流氓?
(班亚妮拿着枕头照二顺子打去)
班亚妮:大流氓,大流氓!我让你跑到我被窝里耍流氓!
(二顺子坐起来,躲着班亚妮的枕头)
二顺子:喂喂喂——谁是大流氓啦?你怎么冤枉人啊?
(班亚妮又从地上拿起笤帚朝二顺子打去)
班亚妮:大流氓,我打死你这个大流氓,大流氓......
(二顺子立即从床上跳下来)
二顺子:谁是大流氓了,谁是大流氓?你这个人真有点莫名其妙......
(二顺子两只胳膊抱着身子跑出班亚妮的宿舍。)
(班亚妮坐在床上,捧着脸哭起来)
班亚妮:大流氓嗯嗯大流氓嗯嗯......大流氓!
35:二顺子宿舍 夜 内
人:肖健、二顺子、晓明
(肖健盖着晓明的被子,嘴里轻轻地打着呼噜。)
(二顺子抱着身子回到宿舍,自语)
二顺子:谁是大流氓啊?真是莫名其妙!
(二顺子看到肖健熟睡的样子,他气的照肖健的身上捅去)
二顺子:妈个腿,看你睡得多香啊!喂喂喂,快起来,快起来!
(肖健惊醒)
肖健:啊,怎么啦?
二顺子:快起来,快起来!
肖健:二顺子,怎么啦?
二顺子:还怎么了,还有脸问我,我都让你害惨了。
(晓明正在做梦,让二顺子惊醒)
晓明:啊,怎么啦?二哥!我正在做梦,忽然间让你惊醒,你怎了,二哥!
二顺子:还怎么了,我都让小健害惨了,我都成了大流氓了,太冤枉死人了!
晓明:二哥、二哥,什么大流氓啊?你说清楚点。
二顺子:我在亚妮房间睡得好好的,亚妮钻到被窝里,绷着我:老公啊......想你啊......好找啊......我都听不懂,我被吓醒!她打开灯一看是我,拿着枕头就来打我,说什么我是大流氓,真是疯了,吓的我魂都飞了,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了。
晓明:二哥,好事啊!你怎么不给她做了,你说一个大美女绷着你,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啊......
二顺子:去去去,我什么都没干就成了大流氓,要是干了那我还不得蹲大狱啊?
(肖健听着二顺子说着,他一个劲哧哧地笑着,二顺子照肖健身上打去)
二顺子:去去,你还有脸笑,快给我滚起来,滚到你的宿舍去!
(肖健忙起来,笑着)
肖健:好好好,我滚到我的宿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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